温竹一难受极了,他现在进退两难,又不想让厉行知道他叔叔做了那种事,便抬高了音量。
“阿行,听话。”
厉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他觉出不对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沈劲出事之后差不多,他向来温温和和的小叔叔忽然变得疾言厉色。
温竹一不想让亲近的人知道自己难堪的一面,他又要哭出来了,他松开手叫他的名字:“阿行。”
厉行终于进去了。
温竹一松了口气,看向谢时彦的眼中有怒火,原本对这人的尊敬和钦佩荡然无存。
温竹一觉得难堪和羞耻,便把谢时彦拉得离板栗饼店远了,他压低了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药,”谢时彦想把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应该是肿了,擦点药好得快一点。”
“你走。”
温竹一眼里还有点红血丝,他今天为了接厉行还特地去商场买了遮瑕膏,这才显得状态没那么差。他几乎是挤出几个字来:“我不想看到你。”
谢时彦没想到能看见小甜点露出这样的一面,带着胆怯的敌意,他笑了声:“昨天一口一个哥哥的是谁。”
温竹一不愿意回忆,他嘴笨,叫人讲了一句都不知道怎样回嘴。他瞪着谢时彦,自以为很凶,其实没什么攻击性的,小猫露出它的爪子也逃不过叫人抱在怀里揉的命运。
有种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总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温竹一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叫人欺负了也只会觉得自己笨,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如果不是非要挑就不会买到烂尾楼,更不用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最后还搭上了自己。
“抱歉。”
谢时彦把药放到温竹一手里,他穿着考究,举止依旧十分绅士:“昨晚喝多了,你叫我哥哥,没忍住。”
温竹一讲不出话来了,客观来讲除开谢时彦坏之外,他自己也有一定问题的,他……谁能想到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还能遇到这种事。
“我能解决你现在遇到的一切问题。”
谢时彦讲得坦荡,他觉得双方各取所需并没有什么问题,只将自己的优势全盘拖出。
“只要陪我就好了,也许并不用多久,你可以有很多很多。”
谢时彦志在必得,他很少亲自出手去要什么东西,凭他的条件,愿意倒贴的小0一抓一大把。
他的目光从温竹一身上移到那堆廉价的酥饼上,他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实惠的糖油混合物,偶尔吃一吃还行,久了便觉得俗气。只不过做这些的人是香的,他吃一次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