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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大可以稀释忧愁
深色可以覆盖浅色
邱鹿鸣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日记本,轻轻地诵念着。
把手里的石子丢到江中,水中发出“不懂”一声,她笑笑,又念诵: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
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就是
太迟
她曾经喜欢徐志摩浪漫主义的诗风,也喜欢林徽因近乎意识流的诗句,现在她更喜欢海子,喜欢席慕容,也喜欢汪国真。
她把那块大一些的石头,也丢到江中,扑通,溅起一簇水花,那涟漪随着江水东去,很快没了踪影。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翻篇儿了。”邱鹿鸣收起日记本,低声说。“我要去喜欢别人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和不舍。嘴上说是要去喜欢别人了,但此刻她内心无比深信,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好的人值得她去喜欢去爱了。
慢慢上了堤坝,找到自行车,才发现车子忘锁了,她吐了一下舌头,这样居然都没丢,真是侥幸,心情忽然就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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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报名的电大大专班,终于开学了。因为师资力量有限,目前只有俄语一个专业。
邱鹿鸣别无选择。
教材是哈师大出版的,教师是一中一个矮个子男老师,另外还有一个从俄罗斯来的女外教,三十五岁,还带着六岁的儿子。
外教叫做卡佳,个子也就一米五五的样子,其貌不扬,无论以中国人还是俄罗斯人的审美,她都只能说其貌不扬,俄罗斯女人不抗老,过了三十岁,似乎就很难分辨年龄了。
卡佳一句中文不会讲,她的一切交流全靠那位男老师翻译。
但她儿子萨沙,到嘉阳都没半月,就已经能用中文简单对话了。
有一次邱鹿鸣在市场遇到他们母子,他们要买西红柿,萨沙就很地道地问摊主,“你这洋柿子夺钱?”
乐得那中年女摊主捏着萨沙的脸蛋说,“五毛钱一斤,我送你二斤吧!”
还有一次,她看到萨沙从一辆出租车下来,回头跟司机笑嘻嘻喊,“去找卡佳要钱吧!”
那出租司机跟路边熟人无奈地笑,“这小洋鬼子天天在街上溜达,吃喝坐车都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