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本就是个膏粱纨绔。平日里大姑娘小媳妇见的多了。自然便有了分辨的眼光。
眼前这小娘子,看样子也就十四五的年纪,从她以及两个丫鬟身上的衣着穿戴也能看出来她的出身必然不会低,这样的世族小姐。本应该是温婉知礼的才对呀。这随随便便的就对男子动手动脚又是怎么回事?
惊讶过后。凤止歌方才所说的话就进入了苏七的脑子里,然后他便出离的愤怒了!
怎么能这样子呢,对着寒季杳便是和声细雨的。说到自己时,却只是用“这么一个东西”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来形容,真是岂有此理!
苏七和寒季杳之间矛盾的最初,其实也只不过是苏七嫉妒寒季杳罢了,这时又见凤止歌这明显的区别对待,哪还能忍得下心中的怒气。
“都给我上,把这对狗男女都给我抓起来!”苏七气得直跳脚,想了想又觉得还不够解气,又补上一句,“到时候把寒季杳送到楚风馆去呆上两天,这三个小贱人直接送到百花楼去!”
此话一出,凤止歌和寒季杳都微眯了眼,看在半夏与扶风眼里,两人这般神色竟有几分相似。
“他叫苏七?”凤止歌眸中泛着冷光地问道,不待寒季杳回答又继续问,“是苏皇后娘家承平伯府的苏家?”
寒季杳虽然诧异于凤止歌这么快想到承平伯府,却也点头确认凤止歌的猜测。
承平伯府是如今的皇后娘家,寒家的寒素的娘家,如今苏皇后的侄儿与寒素的侄儿又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倒也十分有趣。
“人不怎么样,胆子倒是挺大。”凤止歌一把将寒季杳推到身后,然后冷冷地看着苏七带着人渐渐靠近。
苏七的胆子确实很大。
以寒家如今在大武朝的地位,即使承平伯府出了个皇后,但与寒家相比,承平伯府仍显得没有丝毫的底蕴。
而苏七,竟然敢想着将寒家的三少爷送到楚风馆里去呆上几天,胆子怎能不大。
这几年京中男风盛行,不少青楼里除了有千娇百媚的女子,还为了迎合那些好男风的客人而培养了许多风格各异的小倌。
而楚风馆里面,则只有小倌。
那样的地方,寒季杳若真的以小倌的身份进去了,哪怕只有一分钟,哪怕他在里面什么也没做,那他这辈子恐怕也只能算是毁了。
以寒季杳的身份,他若是被毁了前途,寒苏两家以后恐怕也只能不死不休了。
苏家是没有嫡子的,苏七一个庶子,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胆子岂是一个大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苏七却只道凤止歌这是服了软,在她身前几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几乎能浸出油来的脸上泛出冷笑,“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不过已经晚了,本公子今天一定要把你们送到那最下贱的地方去,不过,你要是现在把寒季杳送到本公子面前,说不定,本公子心情好了就吩咐百花楼里的妈妈让你少接几个客……”
苏七的话没能说完,打断他的,是突如其来出现在他身边的黑衣人凌厉迅疾的一脚。
也许是太过惊讶,苏七直到被踹得从墙上跌落下来,才发出一声既震惊又惨烈的痛呼声。
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显然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眼见着主子被人放倒,跟着苏七的那些人惊讶过后,却也一边嘴里发生意味不明的呼喝声,一边朝着凤止歌几人冲了过来。
苏七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这些人是他的亲信,这其中自然也不可能藏着有什么绝世高手,乌合之众再多终究也只是乌合之众。凤止歌动都没动,那名已经出现的暗卫就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都放倒了。
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显然是不用任何人教的。
凤止歌才往寒季杳那边看了一眼,寒季杳便醒悟过来,跟着一起来到了苏七跟前。
苏七这时候正痛得呻、吟不已,即使明知凤止歌与寒季杳过来了,也只是睁开眼看了看他们,再没力气做点别的。
寒季杳显然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见苏七这时没了反抗之力,手上一抬。便是两个力道十足的大嘴巴。
一边打。寒季杳显然还没能泄愤,嘴里恨声道:“你不是得意吗,不是还想把我送到楚风馆那种地方去吗,现在你再得意给少爷看看!”
好半晌。待寒季杳终于平息下心头的怒气。他这才突然意识到。之前任他收拾不能还手的苏七,那可是别人的战利品。
心里又是对凤止歌救了自己的感激,又有一种莫名的惭愧感。寒季杳回头看向凤止歌道:“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渣?”
寒季杳可没忘了,方才苏七是打算怎么处置凤止歌的。
凤止歌上前几步,抬起脚尖在苏七身上轻轻踹了踹,面无表情的道:“他不是想把别人送到那等肮脏之地去吗,这还不简单,直接将他送到楚风馆里,再给他安排十个八个的恩客,倒要瞧瞧,到时候苏家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里行走。”
寒季杳闻言不由瞠圆了眼。
细数满京城,在此之前,他也没见过有哪家闺秀像凤止歌这般,能面不改色的说起青楼楚馆,甚至还直言要替苏七找恩客,别说见过了,便是听也没听说过。
不过,凤止歌提出的对苏七的处置方案却是深得寒季杳的心,他可没忘记之前苏七是打算怎样待他的,若是真的让苏七得逞,恐怕整个寒氏一族都得为了他还而在世人面前蒙羞。
身为寒家子弟,寒季杳自然知道寒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不容易,而苏七却是想要毁了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叫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