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兰明天就要转院去首都,许溯明天会陪着一道坐飞机去。
这也是许溯今天特别忙的原因之一,需要把明天的会议移到今天。
徐文静问陈妩怎么想到去帮着照顾林芊的妈妈。
陈妩靠在阳台上,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秋高气爽,星辰因为天朗气清格外闪烁。
这个季节,桂花趁夜色悄悄地开,鹅黄色的花骨朵团团圆圆地簇拥,香气漫溢,乘着风,高楼也能闻到若有似无的甜味。
陈妩慢悠悠地说:“我在挑战自己的阈值。”
徐文静没理解:“阈值?”
“嗯,如果我不在许溯身边,我不会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属于可以信任的范畴内,那当我还爱着他,却无法看见他的时候,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这对我来说,既浪费时间,也耗费心力。开学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老师问我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陈妩似是笑了一下,
“我每天都带着淡妆,即便是这样她们都会发现我状态不好的话,那说明的确林芊和许溯对我造成了比较大的困扰。”
“至于阈值,对我来说就是个计分板的底线值。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没想过许溯会在我心里每天每天都在挑战我的底线……他的主次不分、当我愿意为他退让一步时候他的变本加厉、他对林芊显而易见的没有距离感和分寸感……”
陈妩深叹了口气:“我都觉得有点乏味。”
徐文静安静地听着,“那现在超出你的临界值了吗?”
“快了吧,我现在挺好的,就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
“除了许溯呢?”
陈妩“嗯?”了一声。
徐文静问:“你是不是想你外婆了?”
陈妩无声要笑,笑不出声:“那我更该躲远一点才对,触景伤怀。”
徐文静问她:“你不怪林芊吗?”
陈妩又笑了:“拜托,虽然说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挺招人烦的。但这种事情男人处理得好的话,作为妻子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陈妩语气平静:“只是,原来在我眼里熠熠发光的人褪去滤镜后,会那么无趣。”
陈妩打了车过去,走进病房时,林芊只默默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橘子,推开门离开了病房。
陈秀兰蹙着眉,想说她不懂事,可又记得林芊前两天才刚生了病,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她拉住陈妩的手要她坐下来,脸上写着无奈:“林芊没有礼貌,我这个做妈妈的和你道个歉。”
陈妩没有接陈秀兰的道歉,她淡淡地笑,环顾了一圈病房:“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我可以帮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