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虽然年不过二十,但在三个长老的围攻之下居然能够撑持得住。但见他把一根竹棒使开了,当真是变幻莫测,奥妙无方。独孤当初在鸣风庄上见病仙翁使过这打狗棒法,那时他只惊叹于这打狗棒居然能与那紫薇软剑抗衡而不被削断,却并没有仔细推究这打打狗棒法妙到甚么程度。经过昨夜与洪七的一番对答,他心下对这打狗棒法便看重了许多,是以今番见洪七使出来,禁不住细细地研磨起来,他愈是研磨,愈是觉得回味无穷,心下对病仙翁生出了许多的敬畏之情。
洪七的打狗棒法虽是精妙,但面对丐帮的三大高手毕竟非比寻常,二十余招之后,接连遇了两次险招,危急中仗着刚猛的掌力虽说是脱了险,但这般斗法,显然是必败无疑。
那金长者和石长者也是没有动甚么脑子便扑上去相助那执法长老,若是稍稍动上一点脑子便会明白,以洪七这样的年龄,若是不得帮主亲授武功定然不会有如此功力,能够一人独斗丐帮三大高手而支撑到二十招开外。
正斗之间,猛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住手!你们三个前辈动手围攻一个晚辈,羞也不羞!”
相斗的四人一齐住手跃开,那执法长老在跃开之际仍没忘了伸手向洪七的打狗棒上抓上一把,但被洪七轻轻巧巧地避开了不说,又在他的手背上抽了一记,那执法长者的手立时肿了起来。
四人回头看时,见那辆带篷马车上走下一人,面色苍白,容貌英俊,一条腿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亦是不到二十的年纪,
洪七道:“大哥不用插手,我尽可以应付得了。”
独孤道:“病仙翁若知他手下的四个长老八只眼睛瞎了七只,定然十分的难过。”
那四大长老乍听了独孤这句话,一时怔住没有明白过来,但随即想明白了,不禁勃然大怒。
那龙长老是唯一没有参与围攻洪七的人.但他是独眼,独孤这句话虽是点明了他剩下的一只眼睛是亮的,还能认得清人,但毕竟是连他那只瞎了的眼睛也骂了进去,所以他听了亦极是愤怒。
一时间四个长老八只手掌几乎同时向独孤的身上拍过去、他们帮内斗的时候并没有使出全力.除了那执法长老欲置洪七于死地之外,其他两名长者还是只望能够先将那打狗棒夺回来,然后再分辨孰是非也还不迟。现下四个长老一齐对付独孤的时候可是出了全力。
独孤立时被笼罩在强大的四股掌力之中,想要跃身起来,无奈腿上伤痕累累,实在是跃不起来,若要出掌相抵,出双掌只能抵得住对方的双掌.剩下的六只手掌定然还会击在他的身上,他亦是必死无疑。
香姑在车上看一这般情景,已是脸色惨白;闭上了眼睛。
洪七欲想救时已自来不及,吓得竟是呆在了那里。
可是,奇迹出现了。
只见独孤飞速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快捷之极地挥了出去,紧接着是血花四溅,独孤将长剑拄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洪七已然跃身而起,站在了独孤的身侧,伸手将他扶住了。
香姑睁开眼来,见独孤尚自活着,再也顾不得了许多,从车上跃下来扑到独孤跟前一把将他抱住了。
独孤又吐了一口鲜血才缓缀地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香姑,忙伸手将她抱住了,轻声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看那四个长老,但见他们四人个个面色苍白,满眼的惊恐和不信的神色,互相交换一下眼色,看看对方的手掌.又看看自己的手掌,事实摆在面前,却又不能不相信了。
四个长者的八只手掌竟然被独孤一招之间各刺了一个洞。
猛然间那独眼长老吼了一声道:“你是混世三魔中羊舌之的徒弟!?”
他这一声吼当真是怪异之极,香姑听了浑身极不舒服,知道此事定然不非同小可,正欲阻止独孤的时候,没料到独孤已是说了出来。
独孤道:“不错.我跟他学过剑法。”
没料到他这一句话说完,那些丐帮弟子一下子炸了营,个个虎视耽耽地围了上来。
洪七听了独孤如此说;亦是吃了一惊。
金长者看了一眼独孤,又看了看洪七和香姑,冷声问道:“龙长者,你可当真看准了,他是那羊舌之的弟子么?”
龙长老哈哈一阵大笑,笑到最后眼泪竟是流了下来,道:“我忘不了,至死我也忘不了;他刚才用的那招就叫做蛇吐双信,只不过他是把两招合在一招之上飞快地使出来罢了,我就是忘了自己姓甚么,也不会忘了这一招剑法的。”
金长老双眼登视独孤,冷声问道,“是么?”
独孤正欲说话,发觉香姑使劲地在拽他的衣袖,回头看时,见她正在不住地摇头。
再看洪七时,见他亦自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瞬即一般豪情涌了上来,朗声说道:“不错,我适才这一招是叫蛇吐双信,是从羊舌之那里学来的不假,可不是他的那一招剑法。”
执法长者哈哈地大笑起来,笑毕冷声道:“洪七,我说帮主的打狗棒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原来是这小子送给你的。”
洪七道:“这打狗棒是帮主他老人家亲手交给我的。”
金长者冷声道:“就算是帮主他老人家把打狗捧亲手交给了你,那么眼下杀害他老人家的凶手就在人面前,你为何还不为他老人家报仇,却去护着他!”
独孤听得呆住了,病仙翁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