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信,盛太太要亲自来押她回去香港度假,还不是强逼她与法松在一起?
她又收到方逸的信,说水文君和李颀在拍拖。
方逸是专门报忧不报喜的,但她从不说谎。
以水文君的每个男人都要媚上一媚的性格,跟李颀混上了也不出奇。
但是李颀,李颀怎么会呢?难道妈妈是对的,他什么女人也睡上一睡?
她还以为李颀在等候她,她还为自己的约会频频而内疚,原来她只不过是李颀生命中的过客,一个太认真的过客。
然而怎可能呢?水文君的妈妈把她管得那么紧,要是她和李颀厮混,她妈妈会宰了她。
不过方逸是不会骗她的,虽然方逸常常不同意她,但方逸对她有种奇怪的忠诚,她永远将最不动听却是最真实的话告诉她。
这一堆故事,怎么向程安雄说?
她再不愿意,还是要回香港走一趟的,没亲眼看过便不能相信。
程安雄哪里猜得到她在心乱些什么,只觉得她好小好小,好需要他的守护。
“世华,你恼我?”
世华还在抽噎。
“可惜我不够钱买机票回香港,不然我陪你回去。”安雄把她扳过来解释着。
世华拭了拭泪,强忍着不再哭。
“世华,我在这儿念书,是拿奖学金的,家里不是没寄钱给我,只是不多,我的家环境过得去,但我不是最得宠的一个,你明白吗?”
相交多月,安雄第一次跟她谈起家庭。
世华望着那张剑眉星目的脸,这样的人材,怎会不得父母宠爱?
“你很多兄弟姐妹吗?”世华问。
“六个,也不算少,也许,我和父母没缘分吧。”安雄叹了口气。
“他们不以你为荣?”自幼被宠惯的盛世华觉得难以置信。
“奖学金、优异生、剑击冠军、美国太空署训练生,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似乎没有什么意思。”程安雄说。
世华做梦也想不到,在校园内处处直上云霄的程安雄,在家里竟然是个如此不受重视的人物。
“所以你打剑这么狠?”世华问。
“也许是一种发泄吧,我总不能打我的爸妈。”安雄洒然一笑。
“但你很自信呢。”世华说。
“对我能做得到的当然自信。你也很自信啊。”
世华自嘲地说:
“我对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都太自信。所以,碰了很多壁,所以,我觉得自己很老。”
“你只是未长大而已。”安雄强壮的双臂搂她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