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拉住他的耳朵我吼道。
他身子一顿,再不说话,撒了欢儿的跑起来,一直到侍卫牵着我们的马出现在眼前。他翻身上马,掉转马头手一勾,又把我勾了上去。
那个大战前的下午,和他共骑,围着他的披风坐在他怀里。见那雨云追着我们一边倾泻挥洒一边游移了半晌,蓦地云空中裂开缝隙,阳光一缕照射下来,宛如利剑穿空,又回复了晴空万里。
转瞬间浮云飘去来回,有雨有晴。乌云的背后必是天晴,晴空过后定有雨云。看草原经过这番洗礼,更显芳草清丽,盖人生不也如此?
能有他陪着,虽历经风雨……真的愿意。
5。13。
大捷
逆我颜行讨必加,
六军严肃静无哗。
分营此日如棋步,
奋武群看卷塞沙。
————康熙御制诗
“乌兰布通”系蒙语,意为红色瓮形山。这座红色的小山现位于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境内,当地人也叫“红山”。
本来留驻博洛和屯的中军拱卫着的天朝皇帝只是在远离前锋交战地的乌兰布通百里的地方坐阵指挥,却被抚远大将军福全的一封战报吸引来了前线。
“驼城,果然是万驼之城啊。咳咳!”玄烨放下那只荷兰人进贡的单筒望远镜,连连咳嗽几声。
原来,这就是福全的军帖中连称诡异的“驼城”,几天里乌兰布通草原上人为地筑起一座骆驼之城。
乌兰布通平阔草场西缘,一脉蜿蜒不绝的的青山,山脚下长着几里宽长的白桦树林,没膝深的长弓河水由北向南,在桦树林前形成一条天然屏障。而噶尔丹的10万军马在桦树林与长弓河之间扎下营盘,营盘四周捆缚了几万峰骆驼,驼背上架上箱垛,蒙上厚厚的几层浸湿毛毡。这些骆驼被捆住四蹄,卧伏着连成一人高的长方形“城池”。这个就是所谓的“驼城”。
葛尔丹除了大将阿图鲁率几千骑兵,列阵长弓河岸,外,其余人马都躲在骆驼后面扼守驼城。那驼城的东面是一抹毫无遮拦的平坦草原,任凭来他上万的天兵天将也难挡那几千骑兵的万箭阻击。就算有些许冲过第一阵长弓骑兵的幸运儿,也难躲骆驼后的火枪子儿和暗箭。
“那葛尔丹狡诈异常,驼阵的确有些麻烦,臣今日以红衣大炮佯攻几次,才发现这驼阵的奥妙。他的妙处在一个‘活’字,刚击毙几头,就可以又拉上几头来堵上,这样反复,竟是一座永不断绝的活长城了!”
身着蟒袍戎装的抚远大将军福全奏道。看着这个个平日里极为讲究,气质儒雅的亲王,此刻眼泛血丝,满脸胡茬,活脱脱一名军中汉子,真真沙场将军模样了。看来这几日里棘手的军情让他已无暇顾及外在细节,葛尔丹的“驼城”快要烦死他了。
“常宁你看呢?”他转头问象一边的另外一位大将军,右路军统帅恭亲王常宁。
自古“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天朝皇帝亲征用的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兄弟,分别做了左、右路军的统帅。
我递了杯水,让他润了润喉咙。今天他可还算是个病人呢,虽然外表看起来红润色好,可我知道那潮红的面色可是发烧烧出来的。
风吹着他的蓝色绣金龙的戎袍,哗哗作响……这小丘上风大,接过他杯子的时候随便摸了下他手,还行……手心虽有汗,但还不是太烫。
意志太坚定的人,也真难侍侯呢。这人本该在在博洛和屯听太医的话静养的,可一个战报就即刻来了这里。唉……草原温差起伏大,哪天我和他都淋了雨,可生病的却是此刻最最繁忙的皇帝陛下。
“臣弟认为,打蛇打七寸;作战如同捉蛇,无外乎是找准那致命的七寸。我们得找到这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即是要害;这心脏所在;一旦予以重击;便必死无疑。”常宁磨拳擦掌,说得慷慨激昂,头盔上的箭翎在空中微微颤动,戎装的他已不复儿时的稚嫩,看起来神气非常。
呵……不是说右路军前些儿日连连吃了好几场败仗,看他神气活现地象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般……难道又是这人的授意,为了引君入瓮?
眼随意动……我瞟向他……
“嗯;咳咳……叶侍卫你有别的看法?”以为我有话说,他看了过来。
生病的人智力也变低了么?他会错意了,他们刚刚讲到什么了,我没怎么注意听唉……想想怎么说好……
“以奴才所见,那驼城嘛既然是活物,世间活物必然有其天敌。这城的特点就是一“活”字,因为灵活、流动,善于补缺。那要是死了呢,死了的骆驼,又大又笨……”我凝神分析道,逐字逐句。倒不是献什么良策,完全是按照事实推理。
“对!死了的骆驼还能堵住敌人的退路!”福全眼突地一闪,兴奋地接道。又象是想到了什么,期望地瞅着我继续。
“活物还有它自己的特点,既然是活的……”我边思考边说着,却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