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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暴尸五十三坡3（第1页）

“羊腰子”夜里冻感冒了，早晨一时不想起身。其实关键的是，他心里踏实，愉悦，睡得舒服。等着好戏看吧，就多睡了半个时辰。

好多工友今天感到奇怪，杨大不在，怎么张三李四王五们一个也不在？宿舍里的工友不一会儿走空了，不一会儿居然又都回来了。大家不吃、不喝、不上工，呆坐着，有几个胆小的工友吓得躲在床上浑身发抖，还有人抹上了眼泪。

“羊腰子”再次醒来时，断定夜里的事情真相大白了。他起身问，这是怎么啦？几个工友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还有鼻涕拉呼的声响，然后宿舍里就是一阵沉寂。

“羊腰子”暗暗得意，“该轮到我出头露面啦！英雄不问出处，英雄是有出处的。”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神情坚定，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找马老板说话去！中国人讲究人死了入土为安。大家说说，我们总不能让杨大他们暴尸街头吧？”

平时有小瞧“羊腰子”的人，突然发现这个“娃娃脸”真的不简单呢，竟然有如此胆略如此讲义气？对呀，有事当然先找老板，要出头也是由老板走在前面，但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那些平时和张三李四王五们走得近的人感到惭愧，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窝在宿舍里哭有个鸟用？大多数工友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羊腰子”，因为刚才是他起头说话的。

“羊腰子”显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见众人还在犹豫，就像注射了鸡血似的打足了精神，使用激将法了：“你们害怕了？不去？我一个人去！”

“谁说不去啦？”有人附和，喊起来了，“大家一起去！谁不去，谁他妈的狗熊！”“谁不去，谁他妈的就是缩头乌龟！”“去去去！谁不去，我操他奶奶！”“一个也不准怂，谁怂谁就是狗日的！”

“羊腰子”暗自得意，“我成功了！”

火烧起来了，群情激愤。大家立马围拢上来，听他吩咐。“羊腰子”突然之间就成为当然的群众领袖，所有的工友一个不落，跟着他到了马老板办公室。

马老板对杨大的印象原本就很好，有杨大在，一呼百应，一下子损失了九名工友，他也心痛。好的是，这九个人好像都是从江北逃荒而来的，而且都是光棍汉，没有家属拖累。让他担心的是，究竟是谁让他们跟日本人作对的？还真枪实弹？这就不好说了。吃不了，兜着走。鬼子一句“八嘎呀路”就够掂量的了，想想都毛骨悚然。当然，杨大等人的善后是要认真对待的，起码的也要做给活着的人看看吧。我马老板还是有良心的，你们好好的干活，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他说：“你们选三个人作为代表跟着我去说话，其他人跟随在外围，不准多话。我带你们找鬼子，不，不，是去找皇军，请皇军同意把杨大他们的尸体先搬回来，其他事情容我再作安排。”

杨正豪在哑巴的陪同下沿着小码头街一直东行，过了昭关石塔，跨入“‘枕江’券门”，到了五十三坡现场。

五十三坡记载着佛教典籍《华严经》里一个劝人为善的故事，昭示了人们对真善美的向往和追求。鬼子和郑清弦选择这个地方摆放杨大们的尸体，具有莫大的讽刺。

五十三坡的东侧有一条由若干奇形怪状、大小不等的石块垒成的狭长平台，它沿着云台山山脚下的小码头街搭建，长二十余公尺、宽五六公尺。

平台下和五十三级的台阶上，观望的民众已经人满为患。平台上下，军警林立，荷枪实弹。没有日本军人的身影，但一些身着便衣的，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他们冷漠的脸孔上一双眼睛贼毒贼毒地在人群中四下里张望。

哑巴陪着杨正豪侧身挤到与平台持平处的第三十二级台阶上，平台上的九具尸体个个浑身布满了枪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五十三坡的台阶上不停地有人挤上挤下，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嘻笑；有的只是微微的摇头和悄声的叹息。人们匆匆来去。

哑巴紧紧拽着杨正豪的手，不由分说，径直挤下了台阶，不让他有片刻的停留。哑巴精明着呢，他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杨正豪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滴血。哑巴感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还有些许颤抖。

“羊腰子”夜里冻感冒了，早晨一时不想起身。其实关键的是，他心里踏实，愉悦，睡得舒服。等着好戏看吧，就多睡了半个时辰。

好多工友今天感到奇怪，杨大不在，怎么张三李四王五们一个也不在？宿舍里的工友不一会儿走空了，不一会儿居然又都回来了。大家不吃、不喝、不上工，呆坐着，有几个胆小的工友吓得躲在床上浑身发抖，还有人抹上了眼泪。

“羊腰子”再次醒来时，断定夜里的事情真相大白了。他起身问，这是怎么啦？几个工友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还有鼻涕拉呼的声响，然后宿舍里就是一阵沉寂。

“羊腰子”暗暗得意，“该轮到我出头露面啦！英雄不问出处，英雄是有出处的。”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神情坚定，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找马老板说话去！中国人讲究人死了入土为安。大家说说，我们总不能让杨大他们暴尸街头吧？”

平时有小瞧“羊腰子”的人，突然发现这个“娃娃脸”真的不简单呢，竟然有如此胆略如此讲义气？对呀，有事当然先找老板，要出头也是由老板走在前面，但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那些平时和张三李四王五们走得近的人感到惭愧，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窝在宿舍里哭有个鸟用？大多数工友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羊腰子”，因为刚才是他起头说话的。

“羊腰子”显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见众人还在犹豫，就像注射了鸡血似的打足了精神，使用激将法了：“你们害怕了？不去？我一个人去！”

“谁说不去啦？”有人附和，喊起来了，“大家一起去！谁不去，谁他妈的狗熊！”“谁不去，谁他妈的就是缩头乌龟！”“去去去！谁不去，我操他奶奶！”“一个也不准怂，谁怂谁就是狗日的！”

“羊腰子”暗自得意，“我成功了！”

火烧起来了，群情激愤。大家立马围拢上来，听他吩咐。“羊腰子”突然之间就成为当然的群众领袖，所有的工友一个不落，跟着他到了马老板办公室。

马老板对杨大的印象原本就很好，有杨大在，一呼百应，一下子损失了九名工友，他也心痛。好的是，这九个人好像都是从江北逃荒而来的，而且都是光棍汉，没有家属拖累。让他担心的是，究竟是谁让他们跟日本人作对的？还真枪实弹？这就不好说了。吃不了，兜着走。鬼子一句“八嘎呀路”就够掂量的了，想想都毛骨悚然。当然，杨大等人的善后是要认真对待的，起码的也要做给活着的人看看吧。我马老板还是有良心的，你们好好的干活，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他说：“你们选三个人作为代表跟着我去说话，其他人跟随在外围，不准多话。我带你们找鬼子，不，不，是去找皇军，请皇军同意把杨大他们的尸体先搬回来，其他事情容我再作安排。”

杨正豪在哑巴的陪同下沿着小码头街一直东行，过了昭关石塔，跨入“‘枕江’券门”，到了五十三坡现场。

五十三坡记载着佛教典籍《华严经》里一个劝人为善的故事，昭示了人们对真善美的向往和追求。鬼子和郑清弦选择这个地方摆放杨大们的尸体，具有莫大的讽刺。

五十三坡的东侧有一条由若干奇形怪状、大小不等的石块垒成的狭长平台，它沿着云台山山脚下的小码头街搭建，长二十余公尺、宽五六公尺。

平台下和五十三级的台阶上，观望的民众已经人满为患。平台上下，军警林立，荷枪实弹。没有日本军人的身影，但一些身着便衣的，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他们冷漠的脸孔上一双眼睛贼毒贼毒地在人群中四下里张望。

哑巴陪着杨正豪侧身挤到与平台持平处的第三十二级台阶上，平台上的九具尸体个个浑身布满了枪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五十三坡的台阶上不停地有人挤上挤下，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嘻笑；有的只是微微的摇头和悄声的叹息。人们匆匆来去。

哑巴紧紧拽着杨正豪的手，不由分说，径直挤下了台阶，不让他有片刻的停留。哑巴精明着呢，他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杨正豪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滴血。哑巴感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还有些许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