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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马家坟新魂1（第1页）

离开了五十三坡，哑巴目送杨先生径直到银行上班，自已回家与老婆子杨妈比划了一番，夫妻俩知道出了这等大事，对杨宅是多么大的灾难。杨妈先到房间，上了三炷香，再带着哑巴给夫人柳絮复述了一遍。柳絮自然如晴天遇霹雳，泪水情不自禁就出来了。杨妈招呼着柳絮为正雄烧纸，柳絮一直泪水涟涟；院子里有了些许雾烟，柳絮就表示行了。当下无话。

杨正豪到了办公室，主意已定，由慈善总会拨款给八号码头，请马老板出面妥善处理，至于慈善总会的经费嘛，总会有人主动赞助的。杨正豪坐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早饭没吃，中饭没吃，不是抽烟，就是喝茶喝咖啡。

马老板带着“羊腰子”和装卸队工友来到五十三坡，他不敢看杨大等人的尸体，就先杵在郑清弦队长身旁；“羊腰子”则带着工友，认真地一一检查了一遍，还为一具尸体抹上了眼睛。

马老板等到工友们都围拢在自已身边后，才塞给郑队长五块大洋，请郑队长行行好，让我们收尸吧！

“有人来收尸啊！好事。马老板，好说，好说！”郑清弦满脸堆笑，他先吹了吹大洋，才言归正传，“不过呢，你们不知道吧，你们那个领头的叫杨大是吧？他们打死打伤了我多个兄弟，还打死了几个皇军，这账又怎么算呢？”

马老板一时语塞，窘得手足无措，面团似的脸庞由微红臊成了猪肝色，他眼睛望着郑清弦，只会眨巴眨巴的了。

“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羊腰子”斗胆包天，反应又快，脱口接上郑清弦的话语，而且他说话时的腔调、神态颇具挑衅性，那意思充满着你郑清弦算老几的味儿。

“你是谁？”郑队长明显地一愣，望了一眼“羊腰子”，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哪里来的？”他扭头只对马老板说话，“马老板，你说呢？”

“羊腰子”却不依不饶，仍然盯着郑队长说话：“郑队长，不管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工友，人死了，还暴尸街头，天理何在！”他就是要刺激郑队长，你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让开，请皇军出面。

“哟嗬！我见过胆大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胆的。来人！先把这小子绑了去，直接送皇军宪兵队！”郑清弦开始抖上了威风，四下里吆喝着，“散开！散开！不听话的，统统送到宪兵队！还有谁要与这小子作伴的？”

行动队的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羊腰子”犟了几犟，仍然被五花大绑绑上了。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还在拼命地挣扎。郑清弦窃喜，北原少佐亲自关照了，凡是来闹事领尸体的，统统带回来审理。我正发愁没法子交待呢，这小子主动送货上门了。

马老板及其工友们亲眼看到“羊腰子”毫无忌惮地顶撞了郑队长，那势头比马老板还马老板。工友们虽然义愤填膺，却也无能为力。宪兵队，那是人去的地方？杨大死了，“羊腰子”被抓了。咦？这个平时放不上台盘的“羊腰子”怎么一夜之间成了我们的头了？而且看他刚才的胆量和气势，如果说是杨大，没人不信，可他是“羊腰子”啊。“羊腰子”，呵呵，“羊腰子”，以后不作兴再叫他“羊腰子”了。人不可貌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呢！

马老板和工友们一个个都傻了眼，还有谁愿意触楣头的——大家面面相觑，望着马老板，马老板也束手无策呢。

“羊腰子”被关进了宪兵队。

夜里着凉了，刚才被郑清弦的人一阵折腾，出了一身臭汗，此刻躺倒在稻草上，还有一床破棉絮盖着，身子轻松了不少。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嗬嗬，“回家”的感觉真好。

离开了五十三坡，哑巴目送杨先生径直到银行上班，自已回家与老婆子杨妈比划了一番，夫妻俩知道出了这等大事，对杨宅是多么大的灾难。杨妈先到房间，上了三炷香，再带着哑巴给夫人柳絮复述了一遍。柳絮自然如晴天遇霹雳，泪水情不自禁就出来了。杨妈招呼着柳絮为正雄烧纸，柳絮一直泪水涟涟；院子里有了些许雾烟，柳絮就表示行了。当下无话。

杨正豪到了办公室，主意已定，由慈善总会拨款给八号码头，请马老板出面妥善处理，至于慈善总会的经费嘛，总会有人主动赞助的。杨正豪坐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早饭没吃，中饭没吃，不是抽烟，就是喝茶喝咖啡。

马老板带着“羊腰子”和装卸队工友来到五十三坡，他不敢看杨大等人的尸体，就先杵在郑清弦队长身旁；“羊腰子”则带着工友，认真地一一检查了一遍，还为一具尸体抹上了眼睛。

马老板等到工友们都围拢在自已身边后，才塞给郑队长五块大洋，请郑队长行行好，让我们收尸吧！

“有人来收尸啊！好事。马老板，好说，好说！”郑清弦满脸堆笑，他先吹了吹大洋，才言归正传，“不过呢，你们不知道吧，你们那个领头的叫杨大是吧？他们打死打伤了我多个兄弟，还打死了几个皇军，这账又怎么算呢？”

马老板一时语塞，窘得手足无措，面团似的脸庞由微红臊成了猪肝色，他眼睛望着郑清弦，只会眨巴眨巴的了。

“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羊腰子”斗胆包天，反应又快，脱口接上郑清弦的话语，而且他说话时的腔调、神态颇具挑衅性，那意思充满着你郑清弦算老几的味儿。

“你是谁？”郑队长明显地一愣，望了一眼“羊腰子”，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你他妈的算哪根葱！哪里来的？”他扭头只对马老板说话，“马老板，你说呢？”

“羊腰子”却不依不饶，仍然盯着郑队长说话：“郑队长，不管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工友，人死了，还暴尸街头，天理何在！”他就是要刺激郑队长，你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让开，请皇军出面。

“哟嗬！我见过胆大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胆的。来人！先把这小子绑了去，直接送皇军宪兵队！”郑清弦开始抖上了威风，四下里吆喝着，“散开！散开！不听话的，统统送到宪兵队！还有谁要与这小子作伴的？”

行动队的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羊腰子”犟了几犟，仍然被五花大绑绑上了。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还在拼命地挣扎。郑清弦窃喜，北原少佐亲自关照了，凡是来闹事领尸体的，统统带回来审理。我正发愁没法子交待呢，这小子主动送货上门了。

马老板及其工友们亲眼看到“羊腰子”毫无忌惮地顶撞了郑队长，那势头比马老板还马老板。工友们虽然义愤填膺，却也无能为力。宪兵队，那是人去的地方？杨大死了，“羊腰子”被抓了。咦？这个平时放不上台盘的“羊腰子”怎么一夜之间成了我们的头了？而且看他刚才的胆量和气势，如果说是杨大，没人不信，可他是“羊腰子”啊。“羊腰子”，呵呵，“羊腰子”，以后不作兴再叫他“羊腰子”了。人不可貌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呢！

马老板和工友们一个个都傻了眼，还有谁愿意触楣头的——大家面面相觑，望着马老板，马老板也束手无策呢。

“羊腰子”被关进了宪兵队。

夜里着凉了，刚才被郑清弦的人一阵折腾，出了一身臭汗，此刻躺倒在稻草上，还有一床破棉絮盖着，身子轻松了不少。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嗬嗬，“回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