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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马家坟新魂2（第1页）

“羊腰子”从一开始被押进宪兵队，就进入了北原的视野。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到了宪兵队还若无其事，还真的在地上睡了一觉。他太疲劳了，也欠觉？承认他有胆识是真的，欠觉的样子也是真的？那夜里他没有睡觉？

据已经收集到的情报，这个被称之为“羊腰子”的小伙子，跟死了的杨大关系不错，但能够在这种场合公开出面为已经死了的共党说话，不是受共党的委托，就是与死者有生死之交？但他不相信共党会如此明目张胆公开对抗，是军统吗，一般也不会？他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愣头青，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何能耐？

一个时辰左右，牢房门口有动静，“羊腰子”自然就醒了。

他浑身舒坦，补上觉了，刚刚冒头的感冒症状好像也没了，感觉是极好的。他不知道来人是何人，他的眼睛还闭着。

北原看了暗暗吃惊，他不像是装的，完全是一种自然反应。如此说来，这小子的心理素质不可小觑。

身着便服的北原用中国话作自我介绍。

没有等他介绍完毕，“羊腰子”睁开眼睛先四下里张望，没有他人。他就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立正、敬礼。

北原好生奇怪，“羊腰子”已经用日语轻声而又很清晰地背诵出一首诗歌：“赤魔的铁幕算得了什么，我们有无敌的皇师。铁蹄踏上了乌拉尔山之巅，要到伏尔加河畔饮战马……一团热火燃在胸，东亚共存与共荣，为之携手去远征。”然后，他又从破棉袄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枚步枪子弹壳，仍然是用很小的声音吹奏起一支曲调。

北原欣喜异常，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诗歌和曲调应该都是《日本陆军中野学校校歌（代）》了，他能够感受到这首校歌的魅力。在日军内部提起“陆军中野学校”无不耳熟能详，搞特工的更是肃然起敬。如此说来，和他相比，自己只能算是半路出家了。起码的，自己既不能背诵诗歌，也不会唱校歌。

北原紧紧拥抱上“羊腰子”，异国他乡，一个抓人，一个被抓，惺惺相惜，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羊腰子”报告说，当年上司规定，“非召唤，不归队；非必要，不归队。”我今天可否算是“半归队”了？

两人经过一番密谈，“羊腰子”在北原这里，恢复了其原名“佐藤正一”，组织上归队，形式上不归队。也就算是“半归队”吧。

当天下午，“羊腰子”是被工友们从日本宪兵队用小板车拖回码头的。他的前胸和臂膀上满是鞭笞后留下的血迹斑斑，让人心痛。从此以后，他在工友群里一直享受着英雄般的礼遇。

“羊腰子”没人喊了，还是叫原名杨幺吧；“杨幺”也不行，不响亮，那就叫杨大吧，反正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杨大”的位置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位置。马老板亦顺水推舟，让他担任装卸队队长。“羊腰子”假麻假麻地推辞了一番，然后才黄袍加身。

当天晚上大家继续商量如何及早地让杨大等人入土为安，马老板放下身段与工友们打成一片，不停地征求意见，劳资双方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

马老板已经收到慈善总会转来的款项，心里有底，他说，只要大家说定了，我马某人也不是小气人。是么？

“羊腰子”忍着疼痛说，明天早上找郑清弦，力争拿回尸体清洗干净，后天下葬。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明天下午开始罢工！他妈的，我就不信了，八号码头一瘫痪，整个江州城就死了一半，整个长江航运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你问问鬼子敢不敢？当然啦，该我们让步的时候，我们也要适当让步。马老板，你说是不是？

“羊腰子”的一席话，头头是道，有情有义，也有理有节。马老板站起来，破天荒地先给每人发了一支烟，表态说：“杨幺高见，哦，不对不对，今后得改口了，杨队长杨大兄弟说得对头。这次杨大吃苦了，大家也辛苦了。明天我们再跑一趟！我先谢谢你，谢谢大家！”众工友点头称道。

“羊腰子”从一开始被押进宪兵队，就进入了北原的视野。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到了宪兵队还若无其事，还真的在地上睡了一觉。他太疲劳了，也欠觉？承认他有胆识是真的，欠觉的样子也是真的？那夜里他没有睡觉？

据已经收集到的情报，这个被称之为“羊腰子”的小伙子，跟死了的杨大关系不错，但能够在这种场合公开出面为已经死了的共党说话，不是受共党的委托，就是与死者有生死之交？但他不相信共党会如此明目张胆公开对抗，是军统吗，一般也不会？他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愣头青，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何能耐？

一个时辰左右，牢房门口有动静，“羊腰子”自然就醒了。

他浑身舒坦，补上觉了，刚刚冒头的感冒症状好像也没了，感觉是极好的。他不知道来人是何人，他的眼睛还闭着。

北原看了暗暗吃惊，他不像是装的，完全是一种自然反应。如此说来，这小子的心理素质不可小觑。

身着便服的北原用中国话作自我介绍。

没有等他介绍完毕，“羊腰子”睁开眼睛先四下里张望，没有他人。他就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立正、敬礼。

北原好生奇怪，“羊腰子”已经用日语轻声而又很清晰地背诵出一首诗歌：“赤魔的铁幕算得了什么，我们有无敌的皇师。铁蹄踏上了乌拉尔山之巅，要到伏尔加河畔饮战马……一团热火燃在胸，东亚共存与共荣，为之携手去远征。”然后，他又从破棉袄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枚步枪子弹壳，仍然是用很小的声音吹奏起一支曲调。

北原欣喜异常，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诗歌和曲调应该都是《日本陆军中野学校校歌（代）》了，他能够感受到这首校歌的魅力。在日军内部提起“陆军中野学校”无不耳熟能详，搞特工的更是肃然起敬。如此说来，和他相比，自己只能算是半路出家了。起码的，自己既不能背诵诗歌，也不会唱校歌。

北原紧紧拥抱上“羊腰子”，异国他乡，一个抓人，一个被抓，惺惺相惜，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羊腰子”报告说，当年上司规定，“非召唤，不归队；非必要，不归队。”我今天可否算是“半归队”了？

两人经过一番密谈，“羊腰子”在北原这里，恢复了其原名“佐藤正一”，组织上归队，形式上不归队。也就算是“半归队”吧。

当天下午，“羊腰子”是被工友们从日本宪兵队用小板车拖回码头的。他的前胸和臂膀上满是鞭笞后留下的血迹斑斑，让人心痛。从此以后，他在工友群里一直享受着英雄般的礼遇。

“羊腰子”没人喊了，还是叫原名杨幺吧；“杨幺”也不行，不响亮，那就叫杨大吧，反正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杨大”的位置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位置。马老板亦顺水推舟，让他担任装卸队队长。“羊腰子”假麻假麻地推辞了一番，然后才黄袍加身。

当天晚上大家继续商量如何及早地让杨大等人入土为安，马老板放下身段与工友们打成一片，不停地征求意见，劳资双方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

马老板已经收到慈善总会转来的款项，心里有底，他说，只要大家说定了，我马某人也不是小气人。是么？

“羊腰子”忍着疼痛说，明天早上找郑清弦，力争拿回尸体清洗干净，后天下葬。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明天下午开始罢工！他妈的，我就不信了，八号码头一瘫痪，整个江州城就死了一半，整个长江航运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你问问鬼子敢不敢？当然啦，该我们让步的时候，我们也要适当让步。马老板，你说是不是？

“羊腰子”的一席话，头头是道，有情有义，也有理有节。马老板站起来，破天荒地先给每人发了一支烟，表态说：“杨幺高见，哦，不对不对，今后得改口了，杨队长杨大兄弟说得对头。这次杨大吃苦了，大家也辛苦了。明天我们再跑一趟！我先谢谢你，谢谢大家！”众工友点头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