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是景家大小姐,明明这身份、这地位都是她偷来的。
而她这十八年,被养在……
景宝珠眼睛里都快要妒出火来,手都快把衣袖拽破了,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这嫁妆明明就是我的。”
灵云凶巴巴地昂首挺胸:“我来替你们回忆下,今日是景家大小姐景翎芸和礼王沈瑜的大喜之日。你身上的所有,都是景翎芸的,外面的十里红妆,也是景翎芸的。”
她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贪财的容贵妃身上,欲擒故纵:“今日我横竖都嫁不进礼王府,那所有的东西,按北齐礼法,全都要退回去景家。”
“等等,等等!”容贵妃心疼嫁妆,“景翎芸的确是和吾儿定了婚的,若是不成亲肯定是不行的。”
人她不想要,但景家的陪嫁她可得留下。
容贵妃舔着脸看向沈玦:“厉王,你看这……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作为长辈,犯不着和晚辈抢女人对吧?”
她肉眼可见的心疼,外面的嫁妆是一定不能退的。
“王爷……”景宝珠气的直跺脚,好歹是个贵妃,怎么全掉钱眼子里面去了,真是没出息。
沈瑜不做声,外面的百万嫁妆,说实话,对于他们礼王府来说,真的很有用。
堂内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玦身上。
那矜贵无双的男人,拢了下厚重的皮裘,缓缓地站起身,迈开大长腿往外面走。
看吧,他们就说嘛,尊贵无比的厉王殿下,怎么可能真的看上了景家这个毁容的大小姐。
“宫徵,”走出喜堂的沈玦,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落下山,只剩下天边一条红线的阳光,“点算一下未来王妃的嫁妆,让人一件不落地抬回厉王府。”
“拦下他们!”容贵妃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谁敢动她的嫁妆!
景翎芸故作讶异,捂着嘴,脸上那道伤口在昏黄的烛火这种,显得尤为可怖,她就像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森森笑意:“怎么,你们要和厉王抢嫁妆?”
嘿嘿,关门,放沈玦。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把沈玦抬上来。
什么?
容贵妃听到这话,差点身子都没能站稳:“厉王,你怎么……”
“景翎芸,还不走?”
“好勒!”
灵云快步跟上,却在路过娇滴滴的景宝珠跟前时,停下了脚步:
“景宝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吗?”
景宝珠背脊凉飕飕的。
灵云回头看了一眼容贵妃:“哎呀,贵妃娘娘,景家抗旨,塞了个老二过来,这口气你忍得下?我可忍不下。”
“景翎芸!”
景宝珠气的吐血,可她一转头就迎上了容贵妃那双阴鸷的眼眸,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她喜服也被扒拉掉了,凤冠也歪了,整就是一个笑话。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进去。”
婚房之中,景宝珠倒是想砸东西,可念及这里是礼王府不好发作,只能逮着自己的陪嫁丫鬟春蝉一个劲儿地拧,用来泄气。
“好你个景翎芸,竟敢当众阴我,好的很!好的很!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夜熬不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