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掐着景宝珠脖子的手也松了些力度:“你倒是提醒了本王。”
那日成婚,他根本就没有邀请沈玦这个丧门星。
莫名其妙出现,还闹了这么一通乌龙,沈玦到底在盘算什么。
都是个将死之人还折腾,当真是嫌命长了吗?
沈瑜哼了一声:“厉王的事本王自然会慢慢查,不过景宝珠,你近日最好足不出户,好好在府上养胎,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景宝珠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妾自然是想好好地在王府养胎的,只是明日我娘出殡,我若不出现,恐怕会惹人生疑。”
沈瑜不耐烦的很:“生疑又如何?你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吗?”
“名声哪有银钱重要?”
“什么意思?”
见沈瑜脸色已经缓和了,景宝珠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为他倒了茶水,盈盈一笑:“王爷可曾想过,妾的父亲在六年前不过是兖州的一个小官,怎么能在短短时日内成为举足轻重的户部侍郎?”
侍郎虽然在上京城内算不得官职高,可在户部,却至关重要。
沈瑜其实之前也想过这一点,但并未引起注意,说不定就是景家走了狗屎运,就像太后赐婚,平白无故地就攀上了他这个高枝儿。
“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妾不信父亲两袖清风。”
景宝珠之前也看过不少这种官员的嘴脸,贪墨这事儿早就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上到一品大员,下到没品小吏,都在贪。
“你的意思是?”
沈瑜接过茶,却不喝,等待着景宝珠接下来的话。
“王爷需要银子打点人脉,不是吗?”
“你觉得你父亲能给多少?”
“父亲膝下无子,也不怕同王爷说,景翎芸就是景家捡来的野种罢了,父亲不可能在她身上花心思的,所以父亲的家产便也是我的家产。”
“你的意思是……”
景宝珠嘻嘻一笑:“若父亲乖乖归顺王爷,他的银子便是王爷的银子,可若不肯,我娘在九泉之下也十分孤独呢。”
沈瑜脸上的愤怒这才消散了不少,喝了一口燕窝:“你倒是想的周全,明日你便去吧。”
厉王府。
沈玦就像阴魂不散的鬼一样,从礼王府回来就寸步不离,一直跟在她身后,眼见着她就要回房间睡觉了,他都还在身后。
“王爷与其跟着我,不如安排人预定纸扎当礼物,明日好送回景府。”
“王妃?”听到外面的动静,睡的迷迷糊糊的春见从屋子里出来,“您这是出门了?”
沈玦睨了一眼春见,让她看个人都看不住,他从容走进灵云的房间:“既然旁人看不住王妃,那就只有本王来了。”
春见一瞬间醒了:“诶?王爷怎么来了?”
“不用理他,自己回去睡。”
春见为难地往里面瞅了一眼,这她还能睡得着才怪了。
可灵云也不给她为难的机会,进了房间,直接关了门。
后面跟着回来的宫徵指着紧闭着的房间,话都要说不利索了:“王,王爷进去了?”
“啊。”
“和,和王妃,和王妃一起?”
“啊。”
宫徵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