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面传来的吆喝呐喊声音更高大更急剧了,听声音至少有四五十人之多。
三人刚刚奔入穿厅后门口,迎面碰见满头大汗的朱阿仔。
朱阿仔一见提着重剑,脸有泪痕的铁牛,不由懊恼焦急的急切地说道:“俺的活祖宗,你明明知道他们在前厅虚张声势不敢进来,你偏偏还往前头冲!你由侧门出去会变成狗呀?
是不是?”
把话说完,突然想起还有李凤娇和毛凤娃,只得放缓声音催促道:“两位姑娘快跟小的来,这小子是天生的牛,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说话之间,沿着穿厅前檐,直奔正西跨院。
李凤娇对杀死十几个狐假虎威的捕头捕快们,向来不当一回事,这时跟着朱阿仔向西逃走,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沉声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朱阿仔不知李凤娇是震惊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蛇蝎美人’,这时见问,尚有些夸大的急声道:“一下子来了四十多个,连总捕头也来了!”
李凤娇淡然的道:“总捕头的武功想必高得惊人了!”
毛凤娃一听,心细不妙,正待出声阻止朱阿仔,他已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李凤娇哼了一声道:“那你们先由西侧门走,待我杀了他们后再在前门等你们!”
说话之间,松开铁牛的手臂就待向外去。
铁牛当然清楚朱阿仔冒险进来报信的原因,因而急忙阻止道:“凤姑娘,你这可去不得呀!”
李凤娇止步冷冷的问:“为什么去不得?”
铁牛焦急的说道:“陈家的人都知道李爷爷曾经进来过,而今天又是阿仔哥守寨于总巡……”
李凤娇无奈,只得冷哼了一声道:“那就算他们祖上有德,在衙门里作恶不多!”
说罢,即和铁牛、毛凤娃跟着朱阿仔,沿着西跨院外的通道,直达一座车马进出的侧门前去。
侧门的门早已开了,又经过一片驴马棚槽,才由一道木板小门进入一条巷道内。
由于全辛庄村的人都知道铁牛回来报仇了,庄上的气氛特别紧张,所有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走动。
所以,街上一片冷清,尤其是陈家数十名捕快衙役在那里高声呐喊,人人都怕牵连,更没有人敢探头察看。
铁牛和朱阿仔都是白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什么地方有小巷,什么地方有夹道,三拐两拐就到了寨子的东南角。
朱阿仔首先止住脚步,紧握着铁牛的坚实臂膀,黯然道:“铁牛,你这—走,说不定再见面又得要三年五载,甚至十年二十年后了……”
话末说完,铁牛已目含泪水,要求道:“阿仔哥,希望你念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情谊上,想着每年到俺娘坟上烧烧香,拔拔草,俺铁牛在这儿先给你磕头了!”
说话之间,双膝早已跪在地上。
朱阿仔—见,慌得也急忙跪在地上,同时含泪急声道:“铁牛,你怎的说这种傻话,俺也是牛伯母看着长大的呀,这还用得着你拜托?”
说话之间,又将铁牛由地上扶起来,同时看了—眼泪流满面的毛凤娃和连眼圈都没红的李凤娇。
朱阿仔本想劝铁中趁早忘了金凤,就跟这两位美丽的姑娘结婚算了。
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李凤娇威棱犀利的眼神时,心头猛的一震,吓得赶紧拍着铁牛的肩膀,改口急急催促着说道:“李爷爷还在你娘的坟上等着你,你就快去吧!
铁牛,你要多多保重呀!”说到最后“多多保重”时,嗓音沙哑得已有些不清楚了。
铁牛更是流着泪哭声说:“阿仔哥,你也要多多保重,俺会时时想着你们。”
一面说着—面回头,并一步—步向寨墙走去。
毛凤娃看着他们这对难兄难弟,难舍难分的情景,竟忍不住不停的举起袖抹泪。
但是,狐媚艳丽的李凤娇,不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果铁牛再不走,她很可能会呵斥铁牛他们婆婆妈妈的太噜嗦了。
李凤娇虽然满心的无奈,心里终究对铁牛存着太多的喜爱,是以,依然等到铁牛飞身纵上寨墙,才和毛凤娃飞身跟在铁牛身后。
出了寨墙,越过壕沟,三人展开身法直奔东南。
只见六七里外有十几株散植的小松树,在夕阳的映照下,中间似有两座石碑和坟墓,由于田野间已升起一层蒙雾,看不见那儿是否有人影和马匹。
铁牛已知道了他娘埋葬的位置,是以再不迟疑,即和李凤娇毛凤娃,展开身法,直向那片小松林前飞身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渐渐看清了中间较大的坟墓两边,果然站着三个人影。
铁牛一想到那座较大的坟墓中安葬的就是因思念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