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棕褐色皮肤的少年把打来的柴放在院子,进屋后看到断了手臂的李秋实不由大吃一惊。
李秋实勉强笑了笑:“爹没事。”
然后对杨元真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李小果。”
杨元真冲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瘦弱孩子点了点头,转头对李秋实说道:“既然有人照顾你了,那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不顾男人的挽留感谢,走出了屋。
贾福喜对庆春楼的做法没什么感触,只是可惜的说道:“咱救了他一命,怎么也得拿点好处吧。”
杨元真一脚踢在他肥厚的屁股上,贾福喜立即闭嘴。
二人刚刚踏出院子,少年就追了出来,他稚嫩的脸上布满凝重的说道:“谢谢恩人救了家父性命,您的大恩大德李小果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定会报答!”
然后,李小果跪倒在地,长长叩首不起。
杨元真咧嘴笑了,背对身后摆摆手,朝峦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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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峦城前虽然已将多余金银藏在了城外,可还是颇费了一番周折。贾福喜倒是毫无破绽,可杨元真那张脸即便是抹了泥土,也实在是引人注目。
守城的士卒反复盘问,又是搜身又是核查,实在没找出毛病才放了二人进城。
杨元真进城后先让贾福喜找地安顿,自己则是戴上斗笠悄悄守在了庆春楼附近。
还不到傍晚,杨元真就等到了他想等的人——李小果。
李小果面带泪痕进了庆春楼后门,杨元真则一动不动,只是继续等待。
直到李小果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护卫重重扔出并大声唾骂:“哪来的杂种,也敢来庆春楼碰瓷!”。
杨元真才迎了上去,拽走了依旧挣扎着向前冲的少年。
杨元真如今的身高已是七尺有余,手臂下夹着一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毫无违和感,他快步来到一处暗巷,摘下斗笠对着咬住他不松口的李小果就是一巴掌:“君子报……”
杨元真嘴巴张得如同沙漠里的鱼。
一顶枯草似的假发轻轻坠落在地,雪白如瀑的长发披散开来,亮的像把暗巷中的阴影扯开一道扇形口子。
当然,也映的李小果更黑了。
“啊!”,李小果惊呼一声,捂住了头。
“啊!!”,杨元真触电似的把李小果扔下地,尴尬地搓着手,像嫖娼被抓的贾福喜。
“啊!!!”,李小果这才发现绑架犯竟是恩公,脸上顿时飞起两团不明显的红霞。
“你是女的?”,终究还是杨元真脸皮更厚,先开了口。
李小果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把假发重新扣在头上:“我爹说我的头发太扎眼,这才让我扮成男孩儿。”
杨元真摸着脸上的黑泥,深表理解。
“你真以为庆春楼会管你爹?”,杨元真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要不是我在这守着,你的手没准也断了。”
“为人子不能为父尽孝,这手要来又有何用!”,李小果咬着牙道。
杨元真也不意外这个回答,从她磕头和来庆春楼讨公道两件事,他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人不大,心眼却实的像个老夫子。
他早就心有计较,李小果若是个软蛋,不来也就算了,若真来了庆春楼,他就把这件事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