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看着在水中扑腾个没完的儿子,怏怏不悦。
“丢人现眼!”他重重将茶盏摔在桌案上,对随行的管事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不争气的东西弄回家!”
在自己家丢人也就罢了,当着天子的面丢人,他这个做父亲跟着颜面无光。
皇上对此倒不在意,看着不时冒出头来的萧埙,每次浮出水面,喊一声‘救命’,吐出一大口水,狼狈又可笑。
熙宁郡主拿帕子掩唇,低头浅笑。
这画面,让她想起家乡落水的猪。
皇帝竟看呆了,他花上百万贯建了‘凤仪宫’,没有换来美人一笑。没想到,只是带她出来观赛,看人落水,她便笑了。
香靥凝羞一笑开,花枝难比佳人面。
“宁妃,你该多出来走走。”皇上看着美人娇颜,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王德望见皇上难得展颜,上前说道:“回皇上,七弦古琴的琴师找到了,是丹阳的一个乐师,家里世代习乐,身世清白,技艺无双。”
“那还不差人请到宫里?”皇帝问道。
王德望拱手回道:“奴才也是刚得了信儿,已经差人去请了,八百里加急,估摸七日内就能到京城。”
熙宁郡主从家乡带来一把七弦古琴的,出嫁时仅学了半月,还不会弹奏完整的曲目。
闲暇时,她常常摆弄这把琴,发出咿呀难听的声音。
宫人知道,每当她拿出这张琴时,那是她想家了。
皇上侧身转向熙宁郡主,拉过她的手,摩挲着掌中的柔夷,“宁妃,自到了宫中,你总是想家。等琴师到了,你跟着学些曲子,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也可解思乡之苦。”
熙宁郡主起身,顺势将手抽出来,俯身施礼,说道:“臣妾多谢皇上挂念。”
皇帝看着眼前细软的腰肢,伸手一揽,人已入怀。
“熙宁,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在怕什么?”他叹道,把女人的手摁在胸口,“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朕欲罢不能。”
近卫早将两人团团围住,背对着二人。
王德望站在外侧,对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一路小跑,不多时,已拿来一块巨大的黄绸。
近卫背对着皇上,把黄绸展开,围成一圈。
在密不透风的黄绸后,皇帝的呼吸声越来粗重,鼻翼耳端尽是女人的香味和轻咛。
“不要!”熙宁郡主粉面含羞,想要脱离男人的怀抱,乞求道:“不要!皇上,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环视了周围,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他竟然如此!
皇上突然扼住熙宁郡主的手腕,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朕是天子,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官宦亲眷,没有人敢往这里看,各坐自家的马车回去。
围观的百姓,并不知道这阵仗是要做什么,只当天子有事不便示人,各自散去。
梅花书院的学子跟在山长身后,经过严祭酒身边时,那山长斜眼看了他一眼,尔后,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