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驰突然明白:为什么姑母对于他和谢凝的事如此大度,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玩闹一场。
“姑母,我不是玩闹。”韩元驰说道。
长公主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不是玩闹,那还能是什么?
她府里养着上百个男子,花前月下,春风一度也就是了,有时她都记不清昨夜陪她的男子是谁?
难道还要真心换真心不成,一个皇子与一个平民?
想到这儿,她蓦地打了个寒颤:人活着,动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轻易动感情!
“我和他不是玩闹,是真心相待。”韩元驰说道,让他一个武人说出这种话,着实有些烫嘴。
“你和他,真心?元驰,你莫不是在说笑?”寿昌长公主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是好看,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该有交集。更何况,他是男子,他能帮你传宗接代还是开枝散叶。”
“元驰,你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昏了头了?”
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也不可能!
皇长子娶商贾之女,最多做个侧室,在府里养着也就是了。
想当王妃,想谈真心,还是到话本子里找吧!
何况还是个男子?
“姑母,我很清醒。”韩元驰敛色说道,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不妨把话说开,“谢凝的为人我很清楚,她绝不是贪慕虚荣之人。这次我蒙冤得雪,多亏她辛苦奔波,我心中一直是有她的,她心里定然也有我!我们是两心相悦,情投意合。”
“不好意思,歧王殿下,还真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凝开口说道。
一开口,就是暴击!
“谢凝,你承认心里有我很难吗?”韩元驰怒道。
“如果有,我当然承认,如果没有,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心里若没有我,为何会为我查找卷宗?又为何为我四处奔波?”
“我解释过了,你对我有恩,我自当回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谢凝,你好硬的心肠,你就是块石头,本王也给你焐热了!”
……
寿昌长公主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把团扇摆在两人中间,“行了,停!要吵回王府吵去,不要在此聒噪。”
“元驰,你随我来!”
韩元驰随着长公主走到屏风后。
长公主正色说道:“你和他,想怎么闹我不管。只是姑母得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为何事被冤?离熙宁郡主远点儿,离凤仪宫远点儿,能躲多远躲多远,否则,必然会引火上身。”
“此事被栽赃贪腐一事,起因是熙宁郡主,父皇想要试探我,才安排我督造凤仪宫,但后面的事,则与熙宁郡主无关。我回府后,会尽快查明真凶。”韩元驰说道。
而此刻,凤仪宫的皇帝正在一边研究梁柱,一边听熙宁郡主弹曲儿。
工部说凤仪宫的材料用的都是上好的,他敲了敲梁柱,再嗅了嗅味道,确实是金丝楠木的,看来寿昌呈上的证据没有作假。
熙宁郡主弹着新学会的《广陵散》,曲调悠远,意味深长,比之前进步颇大。
一曲终了,皇帝抚掌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