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躺在榻上,拉着宋越安的手问:“我儿,这药可是戚禾出钱给我买的?”
前些日子戚禾把府里搬空的大举动也闹到了宋老夫人跟前,她屋里的物件如今也是少得可怜。
“不是。”宋越安面上维持着笑容,“是我用陛下赏赐的钱财去给您买的药。”
宋老夫人感动的一塌糊涂,“我儿真是孝顺,有子如此,我也不枉此生了。”
宋越安心里还在惦记着那刚才被宋老夫人吃进肚子的‘八十两黄金’,兴致缺缺的点头应了一声。
宋老夫人话锋转变,“越安,我听人说戚禾闹着要和离,你可万万不能答应。”
宋老夫人衰老且浑浊的眼珠子显示出算计的神色,她紧紧抓着宋越安的手叮嘱。
“你且记住,她既嫁了你,那她的嫁妆就该补贴夫家,让她轻而易举的离开,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这戚禾敢在她生病之时大闹侯府,那她便也要戚禾知道,她可不是吃素的。
宋越安犹豫片刻,“是,我知道了。”
他母亲说的没错,戚禾既然嫁给了他,那她的嫁妆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在现代的话,她要离婚都得分他一半呢。
一半……
宋越安想起那一院子的东西还有宋老夫人吃的名贵药材,眼底有一抹贪婪划过。
既然戚禾这么想和离,总要给他点好处吧?
次日一早,宋越安便坐着马车奔赴锦园,他端坐在马车内,让小厮去敲门。
守门的护卫惺忪着睡眼,“谁啊?”
“是我。”宋越安微笑,“我来找戚禾。”
一瞧见宋越安的脸,原本还打瞌睡的护卫脸唰的垮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的把门关上,隔着门道:“侯爷请回吧,我们姑娘说了,不想见你。”
别说不想见他了,护卫都想让他滚了。
打量着姑娘一家战死沙场,便背信弃义,这样的人,就是路边的乞丐也会啐上一口。
“我找她有事相商,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想明白了。”
护卫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桐月传话。
“姑娘,宋越安那家伙在锦园外面等着呢,说有事来找您商量,还说自己想通了。”
戚禾点头:“行,那让他进来吧。”
宋越安原本等着戚禾出来迎接自己,却没想到锦园的正门都懒得为他开。
桐月随便指了个小厮,开了个角门便把宋越安引进来了。
一进锦园,宋越安眼前骤然一亮。
锦园实在是比昭信侯府气派太多,所用一砖一木皆是顶好的成色,随便一样东西都能保昭信侯府一辈子吃穿不愁。
他恍然记起戚禾的母亲,那位大晋第一女将军。
她的娘家曾是皇商,富甲天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便把所有家产都给了她。
如今自然也全都落在了戚禾手里。
这要是分他一半,他后面也不用去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功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