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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他打断我的话,亲切地说:“秋云,我想了一天,想通了。我先说说我的想法,你看咱俩的想法是否一致,行不行?”

他的亲切中仍带着往常那种无形的俯视,我迟疑地点点头。我知道他的雄辩素来对我有催眠作用,事先在心中警告自己,这次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轻易被他说服。他微笑地等着我,直到我点头答应,才继续说下去:

“我没想到一次技术性的小小失误导致了一场血案,对此我很内疚。但只要想开了,其实也没啥。作为一个试验性社会,我们得验证它的所有方面,像过去我说过的性欲问题、利他基因能否成为获得性遗传的问题,等等。其实还有一个重要方面,那就是每个社会都避免不了的战争。利他社会是否也同样?应该是的,蚂蚁社会也有战争啊。既然不能避免,我们就得主动面对。今天的事变实际可以看作是一个试验,虽然是无心促成的,但其实早晚也得做。这场试验死了几个人,这当然令人痛心,但从一个新社会运作的大势来看,这是不可豁免的牺牲。上帝的道德准则和人类不同,他向来只关心种族的延续,并不关心个体的命运……”

我再也听不下去,跳起来,把一口唾沫照直啐到他脸上。

他愣了,我也愣了。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对待他,从没想到我俩的分手会是这样一种方式。但我今天忍无可忍。相识十四年来,我对他的睿智总是仰视的,可以说他是我心目中的半个上帝。今天我才知道,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如果走火入魔,会乖张悖误到啥程度,用句家乡话,就是“邪性”到啥程度。在这样一个时刻,他竟然自我感觉良好,想以他“高o。“滴答滴答下小雨了,种子说我要发芽,我要发芽。”记得初来时,我在小巷中穿行,寻找这稚嫩的朗读声,不一会晕头转瞻远瞩”的思想来打动我呢。

我看着他惊愕木呆的表情,心中碎裂般的疼。我甚至后悔他今早为啥没死在那场殴斗中,那样他至少还能活在我心中。现在,他在我心中是彻底死了,从肉体到灵魂都死了。我对他只剩下鄙视,最多不过是怜悯。我也后悔上次在他草率地要“处死”赖安胜之后,我没有认真地批评他。那时我确实责备了他,我说你不要把自己当成上帝,对别人生杀予夺。但颜哲冷淡地说:那晚他之错只在于错怪了赖安胜。但如果赖安胜确实强市。如果有时间,哪怕你走马观花也能淘到一些像样的玩意,我就常去逛,这是个人的职业习惯。巷子里叶子葱翠,老屋子年暴了孙小小,他仍会下令掐死他,不能让一个老鼠坏一锅汤。在他心目中,这个利他主义的小天地远比赖安胜的一条命贵重。我那会儿只叹息一声,没有再同他争论。

我们从最初的尴尬中平静下来,我冷淡而坚决地说:[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颜哲,说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不管怎样,是你造成了七个人的死,这是现实社会决不能容忍的,现在你只有逃命了。我已经为你假造了个衣冠冢,对外能争取到几天的时间,趁这个机会你赶紧跑吧。”

颜哲十分震惊:“让我离开农场?不,我决不会走。秋云,你这真是女人见识。这么伟大的工程,出点纰漏是完全正常的。以后我们会更小心,更周密,把这个利他主义小社会建设得更美好。古人说慈不掌兵,你就是心太慈了……”

我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劝说,坚决地说:“我说过,说这些已经没用,你只有逃亡这一条路了。”想了想,我又狠下心补充,“我已经把你的死亡向全场通报,并且代替你做了他们的蚁王。你当然知道,蚂蚁族群虽然也有‘多王制’,但一般仍遵循‘单王制’,如果你走出这个门,被蚁众们发现,我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颜哲打了一个寒颤。盯着我,眼中喷出怒火:“你逼我走?不是外人逼我,而是你逼我走?”

我狠下心点点头:“没错。”

他扭过身,沉思很久,然后走到门边,把门关上。等他回头时,我看到他已经戴上口罩,手里擎着一件东西,是那个精致的不锈钢喷雾器。他的身上灌满了杀气,简直胀得他的衣服无风自动。我知道他要干什么――要对我喷上蚁素,让我也成为那些梦游中的一员,然后幸福地生活在他麾下,永远做他驯服的妻子。这个利他主义的微型社会是他人生的唯一目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不会让它毁于一个见识浅薄的女人手里,哪怕她是他最亲的爱人。

我的心碎裂了。如果说我们对场员们几次喷洒蚁素时都是怀着高尚的目的,那他这会儿的行径无疑是魔鬼,是在强奸我的个人意志。但我知道我无法逃脱,只要他手指一揿,我就会失去判断力,永远成为他的附庸,而且是“快乐”的、“幸福”的附庸。

我闭上眼睛等着,觉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流过脸颊。奇怪的是很久没有动静,我睁开眼,看见他仍在原地,面容冷淡,不过口罩取掉了,喷雾器已经装回口袋里。看来他毕竟不忍向我下手,那颗颜哲的心还没有换成魔鬼的石头心。我心潮翻滚,思绪复杂,很长时间与他默然相对,十几年的交往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六岁时同他的第一次见面;一块儿淘铁沙;三年困难时期我去他家送野菜;他父母领我们去看汉剧;他父母的受难;我去高三丙班教室喊他去我家吃饭,我在高三丙班宿舍里看他的睡容;我们的初吻及当时全身的颤栗感……我的眼泪不听话地涌流。我想这些场景也正在他头脑里打转,否则他也不会主动中止了这场“凶杀”。

不过,在我那口唾沫之后,我们都知道,俩人之间的最后一丝感情维系已经彻底断了。我低声说:

“颜哲,对不起,我没能跟你走到底。”我又说,“也谢谢你手下留情。”

他声音冷硬地说:“好吧,我走,我离开这里。“

我劝他:“那就尽早,你看天阴得这么重,这么闷热,肯定有场大雨,你要争取在雨前就逃到安全地带。来,我帮你收拾一下衣物。”

他平静地摇摇头:“那些身外之物带它干啥。我只带这两样东西。”

他从书本堆里抽出常看的那本英文书,和那管袖珍型不锈钢喷雾器,装在一个布包内,背上。做这些事时,他的嘴执拗地紧闭着,动作也多少带点挑战的味道儿。那是在告诉我:颜哲并没有认输,并没有向一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认输,他要找一个新地方去推行利他社会,因此他要把这两件最重要的东西(书和原始蚁素)带走。他想了想,又到墙上取下木工锯背在身上,把斧头插在腰间。可能他是想用这些木匠家什在逃亡途中谋生,也可能有象征意义――正像那天他告诉我的,耶稣在入圣前就是一个木匠。但我对他的作派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我只是把那包干粮强塞给他。不管他的志向何等高洁,饭总是要吃的,但他肯定拉不下脸乞讨,我不愿他怀揣大志而饿死在穷乡僻壤里。

桌子旁放着他雕刻的狮子半成品,这是他答应给老魏叔雕的,前段时间,他在看书休息时间总要抓紧雕几刀。现在狮子的大模样已经出来了,很有气势,比他的第一个作品更成熟,可惜魏叔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且,这件木雕他也没时间完成了。他拿手上看了看,意兴索然地放下。

他要走了,但一直很迟疑,后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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