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琴上威压,尽数承于他身,以至于灵线紧绷,是为负压所致。
这是一把因果琴。
沧山在太徽不可再幻化从一把因果琴来——可这里是障界。
几日外出,沧山便是在各处灵气汇聚之地,寻找可能凝出琴弦的契机。
他不敢赌,亦要排除任何让剑灵被太徽拿住把柄的风险。
这个障主选中了兰因,寄了灵念在他哪里,如同扮演一本书中的主角,最后非得他代替楚清手刃了那群人,才可算是以身示范,血债血偿。
而太徽天道从来不会在乎再造生灵的死活。
至少在“苍生道”这个部门看来,祂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天道,但作为生而神格,也不能说祂犯了什么写在条文上的错。
古老的天道在账面上做的干干净净,穿书局近些年又因太仪之事忙的焦头烂额,还有太微迫在眉睫的乱子在前,已经被审定为初步稳定的太徽并不在关注的范围内。
然而,太徽真的安全么?
一千二百年前的古杏城中便藏着一个喂养阴坑的阴谋,魔界此次突然对人界宣战,亦是绕过了因果报应。
一千二百年后古杏城已荡然无存,难寻线索,但魔界之事沧山还是查出了端倪,偏碍于太徽的法则,他本人又没有再向穿书局申请的权利,如今便只能想办法联络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者。
要命的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垂目者,那位大隐华寺的佛子,也不再能看到种种推演的走向。
沧山合理怀疑太徽已经是个睁眼瞎。
“那个,木道友。”
百川忽然举手道:“你这琴的灵气挺清圣的哈,我和老大能扛住,我身边这位修魔的大剑兄要不要回避呢?”
一旁的杀红尘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解:你怎么忽然对他这么客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百川小声道:“你看他能造这种东西出来,便是金鳞岂是池中物啊,以后当了人必然不是个好惹的,我们先别和他对着干,曲线救国,迂回救老大。”
杀红尘同样小声回到:“不要用你的辞藻堆砌来掩盖你怂的事实好嘛?”
百川一脸你一老魔剑不懂的表情,却正错过杀红尘低下头,勾唇一刹的笑容。
站桩旁侧的李普洱见那两只灵窃窃私语地来劲,再看楚长老眼不眨地盯着木道友,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一微妙,那种课堂上被点名起来却答不出问题的既视感就油然而生。
李普洱顿时有些紧张,他一紧张就忍不住讲讲话,于是对身边的小魔君道:“没什么,我就是来说句废话。”
小魔君:“……”
“这琴弹的是什么?”楚兰因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