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就连她发际线处的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将才冷硬下来的心,在面对着宸昭仪这张脸时,又软了下来。
罢了罢了……
她对自己一片痴心,给她几分盛宠又如何?
沈氏一族只是寻常,并非什么世家大族,宸昭仪的父亲沈时怀是沧州沈氏的旁支,沈家祖上是沧州第一富商,至今也不差。
可沈时怀并非嫡系一脉,所以从前在沧州未出仕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嫡系一脉将资源都用在了嫡出的公子们身上,想在嫡系中培养出几个朝廷重臣来。
可惜几个重金培养的嫡系子孙只谋了几个芝麻官,最有出息的反而是曾经被他们冷落的旁支子侄。
沈时怀是沈氏一族官职最大的人了。
可沧州那边的嫡系一脉还自持着身份,不肯承认沈时怀的优秀,正是因为没有家族给自己助力,他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庶女身上。
不过最后这一点,宋闻璟是不知道的。
沈时鸢偷偷睁开一条眼缝,打量着皇帝此时的表情。
直到这一刻,她才确定,自己已经将宋闻璟的心凿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有了她的身影。
但这还远远不够。
宋闻璟的心就跟榴莲一样,每个刺上都住着一个女人,那个刺上住着蒋贵妃,这个刺上住着德妃,还有哪里住着旁的什么人也不稀奇,她不过是占据了其中一根而已。
想要成为后宫第一宠妃,她要沈时鸢这三个字,至少占据宋闻璟大半颗心脏,其他蒋贵妃也好,德妃也罢,都只能被挤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玩泥巴。
入帝心对沈时鸢来说不难,难的是简在帝心,成为皇帝饭桌上,非吃不可的那碗白米饭。
可惜她今天不能侍寝,不然怀孕一事提前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好叫皇后娘娘知道,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别什么脏的臭的都拿来恶心她。
瑶华宫——
淑妃刚将二皇子哄睡着,偏殿那边就闹起来了,吓得二皇子又惊醒了。
“要死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呢?”
“娘娘……”
宫女称心从门外进来:“姜宝林吐血了,说是中了毒,她的宫女正吵着要找皇上来主持公道。”
淑妃拍了二皇子几下,就将她交给嬷嬷带下去,确定二皇子听不见后才道:“今日不是宸昭仪侍寝吗?”
说是侍寝,可宸昭仪来了癸水,并不方便,所以皇帝只是喜欢她,几日不见便想念得紧,都不顾老祖宗的规矩,触霉头也要去玉芙宫。
皇上这般喜爱宸昭仪,姜宝林就是想截人,也要挑个不受宠的吧!
宸昭仪说的果然是对的,赝品就是赝品,不及正主的万分之一。
但人是皇后娘娘塞进她宫里来的,必定是存了两分让她护着姜宝林的意思。
淑妃叹了口气:“让姜宝林的人歇着,你让小夏子去玉芙宫,好好说,不要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