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希冀慢慢黯淡下来,丁慧望着三人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追过来的何诗曼叹口气,拍拍丁慧的肩膀说:“别哭了,眼泪会刺激伤口,万一留下疤怎么办?家里还有以前剩下的酒精,回家我帮你消消毒。”
丁慧愤力甩开何诗曼的手,低声吼道:“不用你假好心,热闹看够了吧,走开,别挡路!”
说完,她跑回家收拾东西,“噔噔噔”下楼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名其妙。”何诗曼被她恶劣的态度弄的一愣,回过神不由吐槽一句。
矮小的楼道涌入阵阵热浪,蒸腾起烦闷的汗珠,何诗曼掏出手帕,轻轻擦去额头的晶莹湿意。
范卫东长腿交叠,斜靠在门口,小麦色修长的指节将烟盒中的香烟抽出,夹在两指间,并没有点燃。
注意到何诗曼回来,他随手把香烟按回盒中,直起身躯迎上前。
“怎么回事?”
适才她急匆匆地跑回家,顾不上和他说话就闯进范卫华房间,拉小弟出去劝架。
短短几句话,他只知道是丁慧和别人打起来了。
女人间的斗争,他身为大伯哥不方便出面,所以没过去。但是范卫东又担心何诗曼在人群推搡间受伤,于是放下手里的工具箱,守在门口驻足等她。
不多时,形容狼狈、衣衫凌乱的丁慧迈着重重的步子大步流星地跑进屋,接着屋里传来哐哐啷啷的物体碰撞声,她再出来时,背着一个大布包,眼底怒意与阴沉交杂。
在意识到自己即将崩溃失控时,丁慧快速垂下眼帘低下头,错身逃离。
全程没有跟门口的范卫东对视,也没有给出一句解释。
何诗曼抱着破了道口子的搪瓷盆,盆中装着几件灰扑扑的衣服,努努嘴,“丁慧因为这个找佳佳和圆圆打架,把人弄伤了,小弟要带她们去卫生所处理伤口,她又不依不饶的,闹着回娘家去了。”
微微俯身,范卫东把烟盒揣进藏蓝色工服裤兜,接过她手里的盆子。
“这件事你别操心了,让小弟去处理吧。你现在怀着孕,先回屋休息。对了,小深在他姥姥家还适应吗?没哭闹吧?”
空着的一只手揽过何诗曼的肩膀,手下触感清瘦硌人,他的心脏像被针细细地次了一下,下意识地纵眉。
“最近胃口还是不好吗。有没有再吐过?”
前几日公公婆婆的噩耗、繁忙的葬礼、吵闹着要赡养费的爷爷奶奶、贪婪事多的娘家嫂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疲于应对。今天又闹出弟妹离家出走的事,何诗曼委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