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其皮囊、其灵魂、其内核再怎么美丽,形式仍旧是灾害。
既然是灾害,就不得不将之消灭。
这是已经做出的选择。一切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定下。
无需后悔,无需难过。
只要无可奈何地接受,然后理所当然地保持敌对就好。
——嘴上说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怨毒,然而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话里竟然还潜藏着开导我的意思。
那种践踏,那种野性的遮盖……
那就是我所认为的,作为「人之恶」的她最美丽,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后来,自己也对请求复合的妻子说了同样的话。
——“请把这洒出的水舀回盆里吧。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和你重归于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
已经流出去的水,又怎么可能舀得回来。
所以,当然,跟在后面的那承诺,亦可以用否定的陈述来指代。
……
“……”
太公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已然展开了的思想键纹,难得地发着呆。
“……你在干嘛呢?”
韦伯摆出一对死鱼眼,无语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太公望。
他保持着这个姿态已经好几分钟了。
一开始韦伯还天真地以为他是聚精会神地在修改符印。但是就这么像傻子一样坐了好几分钟之后,他才猛然发觉,这货完全就是在发呆。
“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黑着脸,韦伯对着太公望来了个死亡微笑。
“……?”
太公望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瞅我做啥?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他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听到他的话,韦伯差点又要红温了。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韦伯没好气地指着太公望。
“不是你让我看着你的吗?!美其名曰要让我从里面学到点东西!”
“结果什么也不讲,摆着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在那里一个人捣鼓着符印。”
“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啊?!”
“我连思想魔术最基础的东西都没学过欸!”
类比一下的话,就像是让小学生看博士论文一样。
根本就是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