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张嘴接住段泽投喂过来的莲子糕,道:“修什么修,我搬来流云渡住不就行了。还是说,我之前住的地方你挪给别人用了?”
“没有。”
段泽又掰了一块给他,“都给你留着,每日都让人打扫,回去就能住。”
江知也十分满意,过了会儿,忽然想起来道:“那薛峰——”
“不行。”
段泽斩钉截铁道。
江知也巴巴地望着他。
段泽冷笑一声:“他住进来,我就吊死你家门口。”
江知也:“……”
江知也:“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栋宅子?”
“嗯。”
段泽正在剥新鲜的龙眼,瞥了他一眼,“别想了。不管买在哪,我都会让人用红漆在门口写上‘薛峰与狗不得入内’。”
江知也:“…………”
“而且,”段泽抬起头,假装不经意地、十分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打得过他了。”
江知也挑了挑眉毛,须臾,扭过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别以为捂嘴我就没瞧见。”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哈哈哈哈……”江知也终于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喜欢在这种小事上和人较劲?”
“什么叫我这把年纪了?”
段泽把剥好的龙眼喂进他嘴里,“风华正茂,配你正好。”
“嗯嗯,”江知也吐了龙眼核,掰着手指算道,“当年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十六,你十八,如今过去了整整六年,你都二十四了……唔,现在是七月,陈野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差了六年还多,可不就是被你这老牛吃了嫩草。”
“那我不吃了。”
段泽用帕子擦净手,作势要掀开车帘子下车,“把你这株嫩草原封不动地栽回陈氏山庄去。”
“哎哎,别!”
江知也赶紧拽住他,“栽在流云渡挺好的,我、我还想吃龙眼。”
“自己剥。”
“我……哎哟腰疼。”
江知也扑倒在软枕上,无赖道,“嘶,腰好痛,要断了……”
段泽支着下巴看他装,眼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须臾,假装关切道:“很疼么?我再给你上一遍药,把衣服解开看看。”
江知也:“?”
江知也警惕道:“不用了,已经好了。”
“好了?那更好。”
狭小的车厢内无处可躲,段泽轻易就将他抵在了车厢壁上,轻轻蹭着柔软的嘴唇,叹息般地呢喃道,“江知也……”
“等等,我还没好……唔嗯……嗯……这是马车、唔唔……”
好在段泽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只是把他圈在怀里翻来覆去地亲,亲得江知也都害羞了,满脸通红地把自己埋进了软垫堆下面。
马车外,傅陵游面无表情地往耳朵里塞了两团纸,狠狠一扬马鞭:“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