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口气苏岳宁看着苏岳昕,清严贵气的脸上困惑极了。
“你很莫名其妙,你一开始不是很看不起我?很讨厌我吗?突然转变态度对我好,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我不是很聪明,猜不透你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她的话很直接,苏岳昕微微愣了下,显然,她没想到苏岳宁会如此直接,直接就问了她。
想了想,她明艳的脸上有为难,有黯然,“我如果说出来,你定不会信我,你还会嘲笑我,讽刺我,觉得我有病。”
“你不说我怎么嘲笑你?”苏岳宁一脸讽刺。
闭着眼,苏岳昕深吸一口气吐出,眼神变得悲痛,压抑,恐惧。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自戕死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像你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了,一滴没有剩下,我还梦见,你死后,爹爹在书房,抱着你的衣裳哭,哭得绝望,满心悔恨。”
“我还梦见,娘亲一头撞在柱子上,睁着双大眼睛死不瞑目,我还梦见,祖母冷着脸一把火烧了寿安堂。”
“梦醒时分,我整颗心都被绝望束缚着,那种恐惧,无望,黑暗的感觉,让我整个人沉在冰冷的水里,不能呼吸,想要呼吸时,头还被人按在水里,像是自己也死了一般。”
她呼出口气,咬着牙看着苏岳宁,眼里泪水氤氲,悲痛万分,“你回苏家后,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很后悔,尤其那句话,我不该说,对不起妹妹。”
那句“你的命,苏家给的”是她此生说过的,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苏岳宁呆了,她没想到苏岳昕的梦,与自己的梦,竟如出一撤!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场景一,书房,人物是苏文谦,场景二,苏夫人撞柱而死,场景三,那个讨人厌的老太太自己用火折子烧了寿安堂。
苏岳宁一颗心闷闷的,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一手按在心脏上,“嗯……”心好疼,她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妹妹,你怎么了?”
“唔……”苏岳宁身体一晃,苏岳昕忙扶着她,苏岳宁甩了甩头,脸色惨白一片,冷汗从额头一颗一颗滴落。
“你怎么了?”苏岳昕声音担忧。
苏岳宁疼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苏岳昕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喝口热茶。”
“你上次从宫里回来,因为秋雯的事,和我们大吵,你口里的上辈子,死了,是什么意思?”
苏岳昕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怕错过什么她脸上任何一丝不对的表情。
苏岳宁看着她,眼神平静,毫不慌乱,“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如果你很关心我,你可以去查查苏老三他们是如何待我的。”
她没继续给苏岳昕继续说话的机会,离开了明华院。
结果,她才回到朝晖院不到半个时辰,苏文谦就来朝晖院寻她,说是有话要说。
杨嬷嬷一脸讨好,“姑娘,老爷神色憔悴,要不见见吧?”
苏岳宁放下手里的医术,“嗯。”
她想听听看苏大人会说什么,按此前发生的事推测,应不会拿她去张家问罪了,那就是因为其他事。
朝晖院庭院里,一张石桌,四张小凳子一对父女相对而坐,桌上两杯热茶,两盘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