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杀迪尔姆德,重伤阿尔托莉雅,甚至连那个浑身裹着黑雾的狂战士也生死不明之后,火热的争斗暂时平息了下来。残存的从者们不是在舔舐伤口,就是在暗中蛰伏,实力最上位的王者们都保持着默契,静待最后决战的到来。
响亮地雷鸣声自天空响起,宙斯所赐的神牛于空中奋蹄,车轮转动间银白闪电划破长空。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浑然一副休闲打扮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拉着一车红酒,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几乎空无一人地爱因兹贝伦堡。
卫宫切嗣站在窗前,身后是已然陷入虚弱状态的爱丽丝菲尔,眼中闪过隐隐愤怒。
爱因兹贝伦,现在已经变成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吗?
“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saber,准备迎敌。”
“是。”
金发的女骑士担忧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主人,最终还是穿上了概念武装。
……
等主从二人赶到城堡大门时,伊斯坎达尔已经驱使着神牛,把战车开进了城堡。
前夜被肯尼斯炸开的大门根本没有恢复,入口处到处都是爆破痕迹和散碎石子,伊斯坎达尔望了望到处都透着陈旧气息的古堡,不由大为不满:
“Saber,这个城堡也太陈旧了吧,到处都是灰,还有,你为什么要穿这个一点也不方便的战甲啊?”
“这明明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伊斯坎达尔,不通报一声就入侵民宅,所为何来?”
关系敌对的从者越是岔开话题,阿尔托莉雅反倒愈发警惕,不由握紧长剑,遥遥指向那个红发大块头。
自从昨晚爱丽丝菲尔受伤后,剑鞘就一直没治好她身上的伤势,就算勉强醒来,也只能小幅度地走动,最近更是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要是让这家伙闯进去的话,爱丽根本不能安心养病,必须把他挡在门外才行!
“我?”将阿尔托莉雅的紧张表情收入眼底,伊斯坎达尔顿时哈哈大笑着捶着胸口,“当然不是来打架的喽!嗯,这儿太脏了,有没有其他开酒宴的地方啊!”
在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里,穿得像个游戏死宅的征服王回身,扛起巨大酒桶,毫不在意地离开了提供庇护的战车宝具。
“记得搞快点,我可是约了人过来的。”
……
这算什么……这是被人当成女仆给使唤了吗?
等阿尔托莉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伊斯坎达尔和那个小御主走进庭院,坐到了冰凉石板上。
幽静而宽阔的庭院里,满地白蔷薇悄然盛放,在月光下呈现出幽雅的银蓝色,对比起陈旧且布满伤痕的城堡,无疑是绝佳的宴饮场所。
伊斯坎达尔把酒桶搬到庭院里来之后,干脆利落地一圈砸开了盖子。
木片伴着碎渣漂浮在水面,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征服王又从身后拿出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长柄木勺,在酒桶中搅动一番后,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据说圣杯注定会由最适合的人获得,而决定这个最适合人选的仪式,就是在冬木进行的圣杯战争。如果仅仅是决出人选的话,那么根本就不需要进行流血争斗,只要英灵们聚在一起,彼此了解格局孰高孰低的话,那么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一边说,一边把再度满上的木勺递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垂眼,盯了一秒上面漂浮的木屑,最终还是喝光了伊斯坎达尔递过来的酒。反正卡美洛那时候也穷得要命,有酒喝就行了,还计较有没有木屑干什么?
“所以,你是要和我比试一下格局吗,伊斯坎达尔?”
“抱歉啊,看样子比征服王你来迟了一点点呢。”
马里斯比利闲庭信步一般从花园另一端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魔术王。尽管有伊斯坎达尔在前面挡住大部分气势,本质上还是个时钟塔学生的韦伯立刻就缩到了他背后,充满畏惧地盯着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强大君主。
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经听伊斯坎达尔说过了,所罗门王先不提,天体科的马里斯比利可是心狠手辣到直接干掉肯尼斯老师的存在诶!现在已经没多少从者可以让所罗门王杀了,总之,一定要先躲起来!
……
伊斯坎达尔伸出没端着酒杯的那只手,拢了拢韦伯,把他划拉到自己被后来,同时对马里斯比利道:
“看来我的小御主很害怕你呢,所罗门王的御主。”
“那么,我就稍微退后一些好了。”
马里斯比利风度翩翩地退到庭院中间空地之外,隔着花圃望着满脸严肃的卫宫切嗣,浑身放松地从空间口袋里拿出板凳,坐在了所罗门王身后。其余两个御主目瞪口呆,那什么,不是该掏出武器的吗,为什么连凳子这种东西都要随身携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