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穹顶上银白色的灯光柔和,镶嵌在墙上的浴镜清晰明亮,镜子中是温故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有那么几秒,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为了不再惹事,温故在魔宫闭关修炼了两个半月,修真界的岁月百年千年,三个月短得像须臾之间。
可是在现代,三个月的时间很长很长,元九渊这段时候过得怎么样?
温故刚刚冒出这个问题,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此刻他斜倚着洗手台,落拓的白衬衫扣子只系着两颗,胸膛一大片令人想入非非的胸膛,随着心脏一起一伏,灯光下像镀了一层薄银,白净细腻的让人想狠狠咬一口。
不同于身上的皮肤,他的脸泛着激烈的潮红,柔软的嘴唇饱满濡润,半张开一个很小的弧度,越显得下嘴唇有几分红润的肉感,似是处在欲念的最巅峰一刻。
温故缓缓地垂下眼,呆滞地盯着看几秒,默默拎起耷在侧腰上的睡裤。
有种很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就像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虽然这是他的身体,但却像是撞破了元九渊的秘密。
“嘶……”
温故鼻子小小吸一口气,那地方还有点蛰疼,元九渊得用了多大得劲捋?
算起来他在魔宫里帮助过一次元九渊,现在元九渊也帮他一次,两个人扯平了,算不上吃亏。
可是温故脸皮子薄,一想到元九渊帮他的画面,羞得面红耳热,整个人由里到外沁透了温润的绯红,连莹洁的脚趾头都变成绯色。
不敢看镜子里诱人的脸庞,他突然蹲下身,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像鸵鸟一样把脸埋在膝盖中间,嘴里轻声地碎碎念——
“都是男人,没什么的。”
“都是男人,没什么的吧?”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唠唠叨叨念了几分钟,温故的心情逐渐平复,起身打开冷水,躬身泼在潮热发烫的的面颊上,为自己降降温。
没什么好羞耻的,元九渊现在肯定比他更羞耻吧?
……
与此同时的元九渊,敞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姿态松弛地斜坐在宝座上。
大殿上灯火恍如白昼,照的他身上袍子钩织的细密银线泛着一丝一缕的异彩,再配上这张冰寒雪冷的面庞,有种从容自如的风度。
鬼罗汉垂手而立,纳闷地问:“魔尊可是要听我说这三个月发生的事?”
元九渊单手支着侧脸,缓缓点点下颚,“不急,我与徐复可是常常亲近?”
“这……”
鬼罗汉不明所以,一五一十地说:“魔尊和徐复我不甚清楚,似是与他不和,平日里躲着徐复走,徐复倒是常常问起魔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这句话后,元九渊紧绷的神色松懈,似笑非笑地问:“他问我做什么?”
“问魔尊的饮食起居可是舒适如意。”鬼罗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