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将沈拂烟那碗粥喝了个精光,在无人瞧见的桌面下,轻轻伸手拉住她垂在腿侧的手。
“募捐。”
他轻飘飘两个字,沈霆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这种充盈国库的募捐,又要刮沈家一层皮!
他不禁开始后悔赶走了白氏。
若白氏在,还能打打沈拂烟嫁妆的主意。
沈霆想了想,差小厮去给白氏递话,让她同沈若柳换好衣服后再赶紧过来。
“不过今日不急,本督听闻沈府庭院乃是一绝,今日既来了,不知是否有幸一观。”
裴晏危一本正经地说着,手上将沈拂烟的手翻来覆去地摸着、捏着,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按到自己怀中,将那双唇吻得如耳环上的红珊瑚一般艳丽!
沈拂烟轻轻瞪了他一眼,将手抽回。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沈霆忙不知两人私底下的纠缠。
他不迭命人过来伺候,带着驱蚊遮阳的一应物什,跟在裴晏危身后,一齐向着院内走去。
沈拂烟跟在身后,不禁想着裴晏危这是做什么。
募捐此事她有所耳闻,但逛沈家园子?
沈家到她父亲这一辈才发迹,园子中规中矩,实在拿不出什么出挑的地方,何乃“一绝”之说?
恐怕他又想着使什么坏主意!
裴晏危对男丁的院子兴趣缺缺,待到了白氏的院前,他轻飘飘点评道:“我看此院不错,怎么竟是沈大人那个拿不出手的夫人在住?”
沈霆汗都流下来了。
这是借机表达对白氏的不满,敲打他呢!
他赶紧附和:“都督说的是,下官待会就命贱内搬出。”
沈拂烟险些笑出声来。
原来这就是裴晏危的目的。
她抿嘴低头笑着,心中又酸又涩。
想必桂米昨夜告诉他自己同沈若柳抢院子的事了,所以裴晏危百忙之中抽空,亲自跑来这里参观什么园林,只是为了给她出气。
除了父亲,这是头一回有人将她这般放在心上。
走到沈拂烟的院前时,裴晏危一改阴恻面容,满口赞叹,又说沈拂烟“是皇后娘娘也夸过的淑丽惠敏,此院物什还有些配不上沈大小姐。”
沈霆自然是一边叫苦不迭,一边命人将好东西往这边送。
他算是看出来了,裴阎王这是拿整个沈家取乐呢。
谁得罪了他,他便立即要让那人流点血,掉点泪,只是折腾后院布置,算是轻的了!
一行人继续走,白氏和沈若柳也换好了衣裳重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