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住这种地方?”
沈若柳从马车上下来,耀武扬威地走到沈拂烟面前,目光鄙夷地环顾四周一圈。
“还没沈家后院大,被沈家赶出来,怎么没找你的裴都督呀?”
她捂着嘴偷笑,又故意大声笑道。
“我差点忘了,你在肃州被那群贱民糟蹋了,裴晏危应该不要你了吧?”
沈拂烟奇异地盯着她:“沈若柳,沈家没告诉你,断亲当日的事?”
沈家人都悔死了,沈若柳竟还是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不知道白氏和沈霆恨不能跪下来求她回去么?
“你独自前往肃州,败了沈家女的清誉,爹娘再也容不下你,将你扫地出门了,不正是如此么?”
沈若柳有些羞怒。
“你也有今天,一个被家族赶出来的和离妇,声名狼藉,当初仗着有裴晏危撑腰,把我赶到那个破院子,后来又愚弄恒王,将我与母亲关进天牢,现在你没靠山了,等着被我玩死吧!”
她伸手想拍沈拂烟的脸,未想到沈拂烟眼也不眨一下,直接拧着她的胳膊,手腕巧劲一使,沈若柳整个人便被推到了马车上,摔出重重声响。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家撒野?”
沈拂烟笑了一声,神色渐冷。
“沈若柳,想玩我,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脑子!”
她转身要回院关门,这时街口突然踏来一匹飞马,一红衣女子墨发飞舞,笑声泠泠。
“沈小姐,别关门!”
明华郡主?
沈拂烟一挑细眉,笑着站定:“郡主好身手,纵马踏夏、英姿勃发啊。”
此时是盛夏时节,大齐西南面也有一邻国为夏,曾与大齐起了不少龃龉。
明华郡主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明艳无双。
“沈小姐果然好文采,上次茶会我有事未去,听闻你的画技惊四座,还得了太子哥哥的赞赏,如今更是随口一出便是双雕啊!”
“郡主过奖了。”沈拂烟看着明华,只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
“这人是谁?怎么靠着车轮?好生肮脏。”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将双手擦净,明华郡主觑了眼沈若柳,目露嫌恶。
沈若柳有心巴结明华,立刻打起精神凑近:“郡主,臣女乃是……”
“此人乃是沈家小姐,沈若柳。”沈拂烟淡声介绍,“方才正在嘲笑臣女住处寒酸。”
“是你啊,”明华从鼻中哼出一口气,一双晶亮的眼睛射出寒芒,“看来茶会磕头还没磕够,这腿又能到处乱走了。”
沈若柳笑容一僵,几欲将沈拂烟嗜血啖肉。
“姐姐乱说什么?我不过是担心你独自在外过得不好,特意过来看你。”
她假意朝沈拂烟露出笑容,谁知明华直接甩出手中马鞭,脆声斥道:“收起你那恶心的笑脸,恶心谁呢?”
对着沈若柳泫然欲泣的脸,明华用马鞭柄抬起她的下巴,扭头朝沈拂烟笑道:“沈小姐,你这妹妹平日在家中就是如此使心眼的?难怪你同沈家断了,若我面前有个丑八怪天天晃着,嘴里还说恶心话,我早逃去城郊别苑了!”
“明华郡主,臣女、臣女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如常折辱……”
沈若柳头一回被人这样骂,顿时气得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