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沈拂烟端详着这位年轻的谷主。
能这么快被请来,这百花谷谷主与裴晏危的交情定当不浅。
只是谷主居然这么年轻?他的医术能好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秦逸玄哂笑一声:“若我救不了他,这天下便无人能救了。”
沈拂烟这才惊觉自己的目光失礼,她垂下眼,钟潜连忙道:“秦谷主,公主也是心系都督,都督的情况如何了?前些日子一直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变得这样严重?”
秦逸玄扭着手中细针,似笑非笑。
“因为他找死,不好好休息,非要和女人玩感情,这下把自己玩出事了吧。”
话中尖锐之意,刺得沈拂烟眼眶生疼。
“暂时没什么大碍,这是慢性毒,会渐渐爬遍筋骨,最后神智错乱,在幻觉中死去,以前南夏国贵族爱用这玩意互相残杀,接连死了好几任皇帝后,南夏就将这药禁了,一时半会难以制出解药。”
秦逸玄没好气地瞪了沈拂烟一眼:“你这女人,没事给他找那些刺激做什么,此药伤及经脉,绝不能一直遭受太大的刺激。”
“我……”沈拂烟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谁知裴晏危激动成这样呢!喜事险些就成了丧事。
“好了好了,”秦逸玄吊儿郎当地卷着袖子,见裴晏危眼睫开始颤动,又将银针一一收回,“这些日子,我就留在京城,帮他压制体内的毒,此毒是谁下的?”
“三皇子,恒王。”
提到恒王,沈拂烟不禁死死捏住了拳头。
“这毒有解药吗?恒王手上会不会有?”
“此毒无解。”秦逸玄摇了摇头,有些严肃道,“但我会解出来的,公主放心,便是舍了我的性命,我也会为他研制出解药。”
他看着沈拂烟充满憎恨的眼神,思忖道:“这恒王……真会给我找麻烦,我给他来点毒,让他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他已经被我断子绝孙了。”沈拂烟冷冷道,“现在只有一个女子肚里有他的孩子,你若下毒,可以绕开这方面。”
“嚯,看不出公主还有这等魄力,”秦逸玄笑了笑,枕住自己的双臂往后一靠,邪笑道,“那这个孩子可成了他的宝,嗯……”
见他沉思,沈拂烟不禁微微蹙眉。
“秦谷主,孩子是无辜的。”
投胎到沈若柳的肚子里,这孩子已是不幸到了极点。
虽然她恨恒王给裴晏危下毒,但却并不想伤及无辜。
“放心,我有这么丧心病狂吗?”秦逸玄摇摇头,“百花谷可是悬壶救世的地方,来,这丹药给你。”
他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沈拂烟。
“此药名为好心肠,是我研制毒药时的失败物,服用后,若平日里对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越好,服药之人的身体就会越康健,若心底对人的戾气越重,服药之人就会患上肌肤藓症,痒得钻心、丑得恶心,但又不至于失了性命。”
秦逸玄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
“这药我还未在人身上用过呢,就该在这个什么恒王身上用用,正好让我瞧瞧效果。”
沈拂烟捏着手中的瓷瓶有些语塞。
这百花谷谷主还真是怪诞啊,连这种奇怪的毒药也能研制出来。
她要收起瓷瓶,床上的裴晏危突然睁开了眼,冷声道:“秦逸玄,你不许撺掇她!”
“哟,醒了!”
秦逸玄拍了拍手,沈拂烟立刻放下瓷瓶,扑到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