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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论狗肉的做法（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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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民堂。

“杀人日记”讲罢，人堆渐渐松了，多是带着笑走的，大约是高兴于明儿有了新的谈资。

见赵贵翁出去堂门，要走了，赵铁甲拉在前面，焦急的问：“怎么，不定罪了？”

两个家仆推开他，赵贵翁冷冷的瞧上她一眼，没有理会，自顾地走了。

赵铁甲又跑到前面，还是焦急的说：“老爷……老爷。”

赵贵翁道：“怎么了？”

赵铁甲道：“县大人他，他不是说杀人的罪可以定了么……怎地又改了？”

赵贵翁见四下人已走远，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赵铁甲，赵铁甲只悻悻的笑着。

赵贵翁对他有十分的厌恶，但又怕他声张，便道：“你呀！说事情都不会挑个时辰，难怪成不了气。”

赵铁甲道：“是的，是的，但……那小子不是还没抓到么？”

赵贵翁道：“这不需你担心的事了，见有人说你了么？你越急了，越要心虚，人家就更怀疑到你头上。”

“老爷，我现在？”赵铁甲受了教，得了指引，一下又踏实了。

赵贵翁道：“你还是先去郎中那看个病罢，有人来问，你说体虚多汗，彻夜难寐，抓两副药，好好的回家，莫要乱打听了。”

赵铁甲行了个礼，高兴的跑家去了。

在县府里有这样一间暗屋，四方是全无窗户的，关了门，便没有透光的地方。

这是间废屋，然而，在马县令的眼里，这是间宝屋。

马县令本可以谈事到正厅去的，不需管这事多丑多坏，就也可以当做好事来谈，更不忧隔墙偷听的伎俩，而唯独偏爱这间暗屋。

胡师爷托着灯走进来，轻轻的在桌上放下，回声却也凊脆。

那报信兵是他的亲随，虽有不止一次的来过，但每每，他都要发一身的哆嗦。

他刚屈膝弯腰，忽然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副图：油灯在上面散着黄色的光，包裹去了椅子，中间正正的坐着一个肥肿的人，有种可怖的味道，再往上，是张虚浮的脸，像盯羊羔似的盯着他，可一眨眼，又不像了恶狼，忽地，那脸沉看下来，又变得比什么都恶了。

他快移开视线，在旁低腰立着的，那位自己的亲叔叔，竟也在笑着，他就更怕了，更将头低的下去。

马县令问：“如何了？”

报信兵答：“王教头已将犯人追至秋水河一带，明日即能归案。雨亭城来的官员，大概也不远了。”

“大概……嗯？”马县令道。

报信兵道：“脚步快，赶忙的走，明儿下午里能到，不赶，后天才能到。”

胡师爷挥手道：“晓得了，你退下罢。”

报信兵这才松了口气，朝后退下，小心地带上门。

过后，马县令扶着额眉，忧心的说：“两者相隔如此之近，但怕王擒那头出了差错，及时不了，雨亭城那边的人又先到了，难交代呀！”

胡师爷手起刀落，吡着牙，道：“可以先杀后审！吩咐王教头只需提着人头，快马赶来。”

马县令道：“恐怕不妥罢？”

胡师爷道：“若来的官员只想草草了案，一颗人头最好不过，若他爱钻牛角尖，偏要追究到底，把那泥瓶儿活着带回来，给他乱说，才真有不妥，到时大人即使清白，也有嘴难辩。另外，小人在观‘杀人日记’中，发觉前页还有墨迹渗入，应当还有部分，却寻不到了，怕是记载了一些事，就更麻烦了。”

“那……杀了？”

“该杀！”

沉默了不久的功夫，马县令点头。

此间暗屋似是无人之境，方才可如此大胆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