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甫嵩神色严肃拆开了信件,眉头也紧锁起来,脸上阴晴不定。
&esp;&esp;“使君?”
&esp;&esp;梁衍看见皇甫嵩神色不对,出言问道。
&esp;&esp;皇甫嵩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羌胡头领北宫伯玉领羌骑数万进犯三辅地区,侵逼园陵,天子诏我镇守长安讨伐羌胡。”
&esp;&esp;“看来井陉关只能暂时搁置了……”
&esp;&esp;皇甫嵩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了木门,外面天色阴沉,已是下起了小雨,金乌被厚厚的云层掩盖在后。
&esp;&esp;皇甫嵩的背越发的佝偻了起来,彷佛有千钧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皇甫嵩的耳旁响起。
&esp;&esp;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总是听到叛乱和寇边的消息,从满头青丝到两鬓斑白。
&esp;&esp;他为大汉扫平了一个又一个蛮夷,为大汉荡平了一场又一场叛乱,但是为什么没有平息,反而还愈演愈烈。
&esp;&esp;……
&esp;&esp;“咚!”“咚!”“咚!”
&esp;&esp;激昂而浑厚的战鼓声回荡在半云山内的河谷中,无数头裹着黄巾的军士从各处的营帐众涌出,汇成了一道道狭长的土黄色溪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慢慢的步入了校场。
&esp;&esp;一队又一队黄巾军军士在校场上站定,步鼓声,尖哨声不绝于耳,无数旌旗迎风飘扬,土黄色的背旗如同密林一般从人群中伸出。
&esp;&esp;许安端坐在帅台之上,一众披挂着全身重甲的黄天使者按剑而立,数月以来许安从太平道众选拔黄巾术士充任军中,时至今日,每一屯中都安插一名黄巾军的术士。
&esp;&esp;黄巾军的术士,一是充当军法官一职,二是给军中的军士宣传教义,许安如此安排,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成效,这些下派下去的术士将普通的士卒引入太平道中,然后又从中选拔了一些狂热的信徒推荐为黄天使者。
&esp;&esp;时至今日许安直辖的黄天使者亲卫队,已经有四百之众,将近有一个曲的兵力。
&esp;&esp;石脆山之战后,许安在军中的威望一时无二,黄巾军的普通军士几乎将许安看作了神祗一般的存在,也加速了普通的贼匪信仰太平道的速度。
&esp;&esp;三通鼓停,校场之上已经站满了头裹着黄巾的军兵,一眼望去犹如土黄色的汪洋一般壮观。
&esp;&esp;之前聚兵,每每有军士晚至,当依照军法斩杀了数十人后,甚至斩杀了一名小有战功的军候后,便再无一人胆敢晚到。
&esp;&esp;此时的校场之上,只听到大风呼啸而过带动旌旗的猎猎风声,不见一丝噪杂的人声,许安治军极为严格,列阵之时,若有人擅自出言,鞭四十。
&esp;&esp;他麾下的黄巾军中太平道教徒甚多,若有人窃窃私语,就算军法官和上官没有看到,本队的军士也自有举报,所以列阵之后罕有窃窃私语声。
&esp;&esp;响彻群山
&esp;&esp;“咻————”
&esp;&esp;一声尖鸣声顷刻之间传遍了整个校场,所有黄巾军军士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高台之上那名穿着土黄色战袍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的身影。
&esp;&esp;高台上原来鹿台山赵家的家主赵乐从左侧队列中迈步而出,他现在跟随在许安的左右,作为许安的长史,为许安处理文书。
&esp;&esp;他先是向许安行了一礼,等到许安点头以后,才摊开了手中的竹简大声念道:“我军现共有军士31536人,分派为13部。”
&esp;&esp;赵乐顿了一顿,大声喊道:“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esp;&esp;四周负责传话的黄巾力士重复着赵乐的话,将声音传向远方。
&esp;&esp;“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esp;&esp;“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esp;&esp;“宣太平道汝南渠帅刘辟上台。”
&esp;&esp;刘辟身着玄黑色的战袍,披挂着一身镶着黄边的骑将铠,迈步走上高台,无数黄巾皆是高举着手中的兵刃,向着刘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