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恨不得夺门而出,一面慢慢向他靠近。
就把所有的尊严都卸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默念。
她坐到那张奢侈的沙发上,逼迫自己看着傅斯里。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应该足够楚楚可怜,至少脸上那几根手指印不会骗人,看起来一定非常惨、非常没有底线,最基本的羞耻心都被她丢到了一边。
而傅斯里倒完了酒,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席影,那双冷厉的眼睛好像要把她身上的衣服烧穿。
“谁让你来的?”
“陈经理。”
席影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只要她表现得不在意,别人就不会觉得她在意。
傅斯里走到她面前,盘问似的,“你想要什么?”
席影感觉自己的唇抖了一下,张了张却没能说出口,她说不出口。
一旦说出口,一切就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傅斯里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我没时间跟你耗,说不出来就出去。”
那目光一寸寸地在她脸上剜着,席影心里痛苦地挣扎着,耻辱和难堪侵蚀着她的心脏,她咬着唇,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似乎是对她没了耐性,他弯腰摁了电话,“上来,我房间有个人,把她带走。”
“不要!”席影心里一沉,焦急地抓住他的手臂,“别”
傅斯里对电话里说:“等等。”冷冰冰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她,似乎是在给她时间。
傅斯里在等她亲口说出来她的需求。
席影看着通话中的电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那些屈辱的话会像钉子一样钉进她的骨头,深入她的骨髓,她痛苦极了,哀求地看着傅斯里摇头。
她知道傅斯里在借着电话羞辱她,他不仅要席影亲口说出自己的需求,还要她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要把她的尊严、人格碾得粉碎,用来报复她以前所做的一切。
当傅斯里再度说出“上来”那两个字时,她彻底慌不择路,嘴唇颤抖着喊出:“我要钱,我想要钱。”
喊出这一切的时候,席影浑身都失了力,彻骨冰冷,仿佛变成了失去灵魂的躯体。
他挂了电话,双腿就在她的面前,对视两秒之后,她终于又把视线撤开。
“要多少?”
“100w。”她下意识地报了这个数字。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的讥讽格外刺耳,“你不值。”
她的牙齿快被她咬碎了,屈辱地加上砝码:“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