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纵兮轻笑:“看来阿韵原是可以换他云清半壁江山的,真是可惜了。”
来回挫弄的锉刀再次滞了滞,然而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扯动嘴角的一丝笑容,继续着手中的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情感这东西复杂的很,谁也说不清楚,还是不说的好,无论如何只要他是向着他的便可以了。
纵兮开始行动了,在这槐阳城待得太久了,久得都快真成为众人口中的胭脂公子。一个秋韵便折了云清的铁腕,即使不杀,日后也不可能再委以重任了。
一个人被拉下了,那么总要扶上去一个。这个人会是谁呢?纵兮在朝中的显位人不多,唯一可用的便是那苍家长子苍堇臣了。只是,这一步太险,纵然再不受待见,他终究是苍家的人。
“修书你家老头,让他联络朝中各要员,举你为少将。”纵兮敛了笑意,他从不与荀漠客套。
“啪!”
锉刀掉在了地上,荀漠像是遭雷劈了一般,七魄丢了六魄。
纵兮说的话太诡异了,诡异得连荀漠都扛不住了。
“我信你可以守得住边南,苍堇云,我不信他。”显然,纵兮是知道荀漠的想法的。
荀漠几乎是要老泪纵横了,单他一句他信他便是可以的么?这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荀漠不学无术,性子乖张,叛逆无道,还是个令人唾弃的断袖,单他云纵兮一句他信他,这洵夏的兵权便会落到他荀漠手中的么?他是高估荀策的能力了,十年前或许可以,十年后的今日,他荀漠把整个荀家的声誉都败得所剩无几了,还有谁会信服?
“我自己都不信。”荀漠赌气似的抛出一句,俯身拾了锉刀,继续工作。
“兵权自是没有指望于你,”纵兮侧头望他:“云清是不可能让你做主将的,洵夏无人,他苍堇云再不济,他云清再不喜欢他,他终究是苍家的人,上将军之位定会由苍家人来接。你去做个副将,顺便与你家姐夫好好交流交流感情,你这个做小舅子,也不能失了身份。”
这次荀漠算是明白了,他是要他去监视他的姐夫啊!
难怪他说,他不信任苍堇云。
“他无论怎样都是我姐夫!”荀漠用很认真的语气强调,嘴角却挂着不恭的笑意。
“恩,我知道。”纵兮幽幽一句,再次闭目养神。
此刻,荀漠连瞄都不想再瞄纵兮一眼,因为他此时似乎可以听到这厮咽下去的后半句话——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
“老子有时候真他娘的想要弄死你这厮!”荀漠终究是忍无可忍地爆了粗。
“恩,”纵兮挑了挑眉,轻笑:“随时奉陪。”
荀漠彻底菸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厮真有能耐说一句话气死一个人,亏得他素来言语不多。
“怎么整,你自己看着办,本公子前些日子为你殚精竭虑的,这几天不想再动脑子了。”一气之下,荀漠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了纵兮身上。
为了虚怀若的事情,纵兮亲自出了趟槐阳,临了临了还以为可以看住子棠,谁知那药失效,只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她便醒了过来。
想到此处,荀漠忍不住正眼看了纵兮一下下,这厮从松云关回来便是这副死德性,一直躺着动也不肯动一下。那脸色苍白得宛如从棺材里面倒出来的,一如月圆时候他经历的那场浩劫。
只是,他却只字不提。
“说也奇怪了,”荀漠似是自言自语:“那药分明是好的,为何对阿衿就不管用呢?”
纵兮对子棠下的药,荀漠事后查过,那药没有失效,只是,用在子棠身上却是不奏效的,荀漠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子棠不似纵兮的特殊,按常理来说,出现那种情况是不应该的。
除非……
荀漠是等着纵兮回答的,只是纵兮躺在那里装死,荀漠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荀漠无聊地继续修整自己的指甲,看来这厮是不打算
回答他的,这事估计与松云关发生的事情也有关系。
“阿漠,”半晌,纵兮终于开口了:“我若是强娶了阿衿,你可会与我拼命?”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