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这样。”罗斯满面倦容地苦笑,“我又给你们带来了件麻烦事。麦奎尔要我直接来跟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又接到了人口失踪的报案电话。失踪者是个游客,十六岁。全家人一起来的,但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们原计划今天早上就离开这里的。她的母亲说女儿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彻夜不归的情况。她父亲也同意妻子的说法,认为女儿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最后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八点之后。她去木板道那儿找同龄的孩子们玩。早上三点她父亲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就一直跟她家里人呆在一起。”
“那你采取过什么行动?”
“我填了一张详细的失踪人口信息卡。还去查过了所有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医院,诊所和收容所都去过了。我把信息卡贴在警局的工作栏上了,以便让每个巡逻警都留意一下。我也去那些流氓出没的场所查过了,但他们现在都在家里睡觉,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我们可以今晚再去查查。”
“好的,做得很好。”奥肖内西说。
“女孩的父亲半夜时出去到处找她。他说他开车在镇里上上下下都找过了,还把木板道从头到尾走了两遍。我向他们要了女孩的照片,但他们手里只有一卷还没冲洗的胶卷。今天早上我把胶卷送到快洗店去冲洗了。我想如果她不出现的话,起码我们也得有点线索可查。”
“干得不错。”奥肖内西点头赞许道。
“除此之外,我让她的家里人一直守在房间里,等着她回来。我还给了他们青少年求助站的直线号码。你这种案子谁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奥肖内西明白他的意思。安妮·卡里诺又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照片洗出来之后送到我办公室来。我需要探员们人手一份。要我通知青少年求助站吗?”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让西莉亚·戴维斯去见他们,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她与那些问题青年的父母的关系很不错。”
“嗯,听起来你都把事情安排妥当了。那么失踪者的父母现在住在哪儿?”
“杜恩斯酒店,1212房间。”
她草草地记在笔记本上,“谢谢你打头阵,罗斯。我会让西莉亚告诉我最新情况的。”
“谢谢中尉。”罗斯说。
失踪的十六岁女孩,就算是跟父母呆在旅馆里,也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同龄人,然后跟他们出去玩,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真希望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看着墙上那些在案发现场拍回来的照片。
默默祈祷这件事情就简单的结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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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星期四早晨,5月26日(1)
。c。星期四早晨,5月26日
巴肥仔,一个在数不清的联谊会上赢得了这个绰号的家伙,竟然伸手就接住了迎面疾飞过来的飞盘,在换到另一只手之前还做了个360度的旋转,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他转身慢了一点,重重地摔倒在沙滩上,脸也栽进了潮湿的沙子里。不过,对于这个体重两百五十磅的男孩子来说,这也算是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只可惜他把飞盘扔过了对方的头顶,结果飞盘飞到了木板道下面,不见了。
他迅速爬起来,却看见他的玩伴们都慢慢地向毛毯和啤酒走过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沙滩上检讨他刚才的失误。巴肥仔拍了拍脸上的沙子和碎贝壳沫,慢慢地朝木板道跑过去,心里还想着,晚上洗澡的时候要在后背多抹点沐浴液。
离木板道还有十英尺远他就闻到了刺鼻的臭味。在飞盘掉下去的地方,他看见有一大群苍蝇聚在那儿。那下面肯定有一些死东西,可能是海鸥或小鲨鱼之类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飞盘值十美元的话,他肯定转身就走了。但十美元能买六瓶半啤酒呢,想到这儿,他就向着人行道下面奔去。
事后他的朋友们说,他们先是看见巴肥仔白色的背影消失了,过了一分钟又出现了,他没有马上回到上面去,也没有站起来,一直在沙子里跪着,跪了很久。然后他们都大声的对他喊,“巴肥仔,你小子想在那儿呆一整天吗?”
奥肖内西从这个面朝大海的塔形旅馆里放眼望去,周围沙滩上有好几百人。跟五月一号安妮出事那天完全不一样,那天镇上人很少,没有人听见安妮的尖叫声。现在还是旅游旺季,可为什么没有人看见或听见点什么呢?
失踪的女孩刚十六岁零一个月。据她的父母说,她的宵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因此可以推测她是在八点到十一点之间出的事,而且出事的地点很可能是她十点四十五分返回旅馆的途中。那就说明,她是一个遵守宵禁时间的好女孩,谁也没有理由去往其他的方面想,至少现在还不能。
接到报案之后,刑侦科的技术人员赶到现场采集了一些已经干枯了的胃液和粪便。巴肥仔说如果他没看见压在他的飞盘下面的那条白色皮带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家里轻松的拌着沙拉。他还看见了一个沾满呕吐物的米色钱包,钱包上面有一条一英尺长的胶带,上面还缠绕着几缕带血的头发,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的头被绑在一根桩上!巴肥仔坦言,他把早餐都吐出来了,还跑到海边把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然后才掏出手机报警。
警方已经封锁了木板道沿途五十英尺的范围,让所有行人都绕道徒步走回大西洋大街。巴肥仔真名叫查尔斯·迪布瓦,急诊医生给他检查完后,就把他交给了警察带回警察局去录口供了。录完口供就放他回去了。一时之间,记者和警察都忙碌起来了。听一些经常性呕吐的人说,如果一个人反胃厉害的话,就应该立刻送入医院治疗,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约兰德夫妇被带进了旅馆的一间私人会议室,而他们的儿子则被请回了警察局。奥肖内西还亲自去旅馆看了他们。她不想让他们从电视上听到对凶案现场的报道。
几个小时后她来到了浪人码头的入口处。她很想像以前那样,和蒂姆在这儿散散步。她很想跟他说说她目前的困境,不是想征求他的意见或想法,仅仅让他做个听众而已。她很想把心里的苦楚都说出来。家庭破裂之后,她就一直独自承受着焦虑和无助的折磨。
弗雷斯大转轮还在浪人码头的上空旋转。很多人在沿着木板道漫步。太阳快落山了,那些辛勤的渔民还在抢着最后一点光线继续劳作。
晚饭的时间就快就到了,每个人都会回家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再出来享受美妙的夜生活。
她穿过一群流里流气的穿T恤的小年轻身边,登上T型高台,通过詹姆士·塔菲的房子和坚果种植园,绕过蜡像馆,最后停在一个小货摊前,然后递了一支烟给坐在旁边脚凳上的男人。
“最近过得怎么样,纽赛?”
那个男人抬起头,“您好啊,警官,从去年夏天起就一直没在这一片见过您了。”他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休闲服,便问,“您被警察局解雇了?”
纽赛的脸上有些灰白的胡茬子,穿着一件肥大的法兰绒上衣和斜纹的棉布裤子。他以前从没见过她不穿制服出来巡逻。
“不,是升职了,”她从货架上拿下一盒口香糖,剥开包装纸,抽出一支丢进嘴里。然后盯着浪人码头门口那只绿色的怪兽。
“哦,当中尉了。”他裂开嘴笑着说,“也是,凭您的能力,升职一点儿也不奇怪。”
“最近这附近有什么新鲜事吗?”她冲着码头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