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的是不是巡回演出团那群垃圾?他们一直在港口那儿搭场子表演。以前可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场面。您是在查什么人?”
“查一个把一个少女拖到木板道下的男人。”
纽赛点了点头说,“哦,我今天早上在一位警官手里看见她的照片了。她的父母怎么会允许她穿成那样。”
奥肖内西暗暗叫苦,意识到女孩那张泳装照片被狄龙拿去了。狄龙是警察局资历最老的警官。当胶卷在“一小时快洗店”里洗出来之后,他就选了一张十六岁的女死者穿比基尼的全身照。后来他说那是她的脸部被照得最好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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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星期四早晨,5月26日(2)
奥肖内西点点头,“即使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变成凶手下手的目标啊。”
“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目光停留在花花绿绿的烟盒上,“你抽过烟吗,纽赛?”
“是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身边的人个个都抽烟。我们都还以为它是好东西。”
“后来你戒了?”
“三十年以前就戒了。”
“我也正在戒。”
“想戒烟可不容易啊。烟瘾会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你的脑海里,不停地引诱你。”
她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码头门口的石雕怪兽身上,“确实是这样的,纽赛。你留心帮我盯着点。”她掏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塞到柜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
纽赛把钱放进了衬衫兜里。
奥肖内西走到木板道对面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下。路上有几个慢跑和散步的人,可能是吃完晚饭之后,出来接着享受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点光亮吧。
她环顾四周的商店:宠物诊所,卖冰淇淋的小摊,还有怪兽尾巴下面的蛋糕店,这是青少年们经常光顾得地方,如果特蕾西·约兰德要找同龄人的话,那这儿就应该是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或者她是想买毒品?明天得让麦奎尔带人去查查码头工人,给他们提提醒,也好让他们知道警方正在关注毒品买卖的事。
两个长相英俊、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朝她吹了声口哨,奥肖内西淡淡地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对待一个淘气的小男孩似的。她起身走向路边的栏杆,俯瞰沙滩。救生员们正在脱身上的救生衣。有个人带着狗在玩飞盘。她想起了在木板道下面发现安妮·卡里诺的血迹的那条狗。她也看见过巴肥仔的那个飞盘的照片。尽管做了很多的工作,但除了飞盘和狗,还是没什么新的发现。而这种情况也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多么的无能。
她转过身看着木板道,昨天晚上可能凶手也是像这样站在这儿,看着特蕾西·约兰德。他看到了让他感兴趣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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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星期四晚上,5月26日,怀尔德伍德(1)
。c。星期四晚上,5月26日
。c。怀尔德伍德,新泽西州
杰里米跑步的样子还没恢复到他希望的状态。他上次在跑步的时候假装做了一个传球的动作,结果摔倒了,把脚踝给扭伤了。
他在一家超市后面的巷子里拣到了一盒袋装的茶叶。他没有亲友可以送,就把它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喝。
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穿着内衣内裤,盘腿坐在脏兮兮的床上,吃着中午剩下的一点米饭和豆子,下巴的胡茬上还沾了几粒油乎乎的红辣椒籽儿。地板上放着一只电炉子,正在烧开水。房东太太不许他用微波炉,说是太费电。她可能认为杰里米还是有钱买微波炉的吧。但是她从来没说过不让用电炉子,其实对杰里米来说所电炉子更好办,垃圾堆里总是有别人丢弃的电炉子。
他把那只红色的大饼干罐子放到床上。罐子里装了许多的东西,有耳环,金属纽扣,手表,好几十个戒指,还有两把拇指甲大小的小刀,一些不常见的硬币,一条沾了污迹的女式内裤,几把钥匙和几个打火机,还有两件胸罩和一盒避孕套。他很喜欢一遍一遍的把它们倒出来,放在床单上仔细地欣赏。
“避……避……避……孕套。”他拿着避孕套盒子自言自语。他知道这个东西是戴在哪儿的,不过他一直没有勇气试着戴一下。
杰里米站起身,使劲地吸了口气,好像闻着什么味儿了。他的记性不好,但嗅觉特别灵敏。莱斯特太太就不行了。去年她曾经两次把烤箱开着,自己却睡着了,而每次都是杰里米去敲她的门提醒她。但之后她总是对他发脾气,这让他很不能理解,不过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即使闻到有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他也会再三考虑之后才会决定去不去提醒她。
他拿出那只刚捡来的戒指,想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但他的指节太粗戴不进去。不过能戴在指头上他也很满足了。他把戒指放在手心里,细细欣赏刻在上面的那几个字母。
那条女式内裤他已经试穿过很多次了,有时候他也想尝试一下戴着避孕套莋爱的感觉,但那只是个他内心的一个秘密的想法而已,目前他还不愿去想太多。气味越来越浓了,好像是面包烤焦了或是其他的什么事物糊了。他爬起来穿上裤子,走进客厅。客厅里的气味没那么浓,但他还是下了楼,站在莱斯特太太的房门口反复的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敲门。
他知道他敲了门之后不管对错莱斯特太太都会大发脾气,就像上次他忘了关水龙头一样。也许下个星期她就会把他的马桶座圈拿去给她地下室的房客用了。曾经有一次她竟然诬陷杰里米从地下室的干衣机里偷了她的内裤和长筒袜。杰里米发誓说他没有做过,除非是约翰逊先生允许的,他从来没有私自拿过任何人的任何东西,但是莱斯特太太始终不肯相信他。
突然气味变得更浓了,整个一楼走廊里都弥漫着这种气味。他低头看了看,确信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上了,才举起拳头开始敲门。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他又重重敲了三下。
这次她终于开门了,睡眼惺忪的望着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是……是……是的,莱……莱……莱斯特太太,我……我刚……刚……才闻……闻到有……东西烧……焦……了。”
“噢,老天。”她把眼睛翻上去看着头顶上,杰里米以为她要晕倒了,后来才发现她越过他的头顶在往楼上看,等他转过头看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黑烟正从楼上他的房间里往外冒。
他的心开始砰砰狂跳,连声说“莱……莱……斯……斯特……太……太!”他飞快地跑上楼去,一间一间屋子的检查了一遍,确信他的邻居们都不在家。他还想把他床上的饼干盒子拿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房间已经被大火吞没了。
消防车疏散了道路,警察封锁了从莱斯特太太家一直到里奥格兰德大道的交通。消防员把莱斯特太太的最后一件家具从二楼的窗户里扔了下来。有人给杰里米披了条毯子,让他坐进救护车里,救护医生一边给他吸氧一边处理他脚上的伤痕。消防水管和水泵把莱斯特太太的木地板和地毯都弄坏了。杰里米在救护车里看见消防员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消防车上的聚光灯照在他们黄色的消防服和消防帽上。
消防车刚到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消防员把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