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在她眼里,那些东西都算不得是毒品。
贺峥其实很想认真地坐下来劝她说把烟啊毒啊药啊致幻剂什么的都戒了吧,但他很清楚秦尤是个逆骨,最烦说教,自己要是仗着和她亲近过就能对她管东管西管这管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的更远。
他太了解秦尤的脾性了。
也罢,徐徐图之,他不缺时间,而优秀的猎人应当维持足够良好的耐性。
秦尤完全不知道他满肚子打算和计量,她看眼表:“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累死了。”
贺峥揽过她脖颈低笑说:“行,回去让你爽。”
秦尤:“……”
结果没走出几步贺峥就驻足了。
路边有个赤脚小乞丐在翻垃圾桶捡东西吃。
女孩,七八岁的模样,头发结块,衣衫褴褛,身子单薄地像寒风中的枯叶,两条露出来的小腿儿竹竿似的,又细且爬满污斑。
秦尤虽未吭声,但鼻尖的轻皱已经很好地表达了她的嫌恶,她抱着胳膊退远了。
见贺峥看过来,她翻白眼道:“看我干嘛,你想发你的慈悲就发啊。”
他很无奈地笑。
11点多了,收容所都关门了,弄哪儿去?
带自己家?
那怎么行?他那大开间没个主卧次卧,还就一张床,小女孩睡了他和秦尤怎么睡?就算睡地板,可总不能当着小孩的面做坏事吧?
当然可以不做,但他想做,十分想。
扔在这儿拍拍屁股走人吧,又未免不太人道。
秦尤瞧他顿在那儿神色变幻莫测的,就清楚他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了,她叹道:“带回去吧啊带回去,您那浑身的舍利子都快蹦出来亮瞎人眼了都。我不睡你那,我回复园,明儿月初还得开员工大会。”
潜台词是得正经上班,再不能厮混折腾了。
偏生贺峥揣着明白装糊涂:“睡我那儿碍着你开会什么事儿?我今晚能把你生吞了?”
秦尤皮笑肉不笑:“您老自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别跟我装蒜。”
贺峥就笑:“大不了睡素的嘛。再说了我一大男人,怎么给人小姑娘洗澡?”他圈过她腰哄道:“还是睡我那儿吧,我保证素得干干净净滴肉不沾。”
“唉…你说贺道长你呢,菩萨心肠慈悲为怀,总想着救济天下,这品行是不是也该跟着遁入空门清心寡欲?等您老圆寂烧出来的舍利子才至纯啊。”
“等我死了烧剩的骨头只会刻四个字。”
“什么?”
“想上秦尤。”
“……”
贺峥笑着行至小乞丐面前,话还没说小乞丐便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戒备心十足。
他失笑,把警徽往她跟前晃晃:“放心,哥哥不是坏人。”
秦尤要吐了。
他又说:“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秦尤听得头皮发麻,又没来由回想起七年前,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蹲下身拉着她的手哄道:“别看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