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腾出来的空房就只有两间了,看你们自己怎么安排?”长老问道。
贺峥搂过秦尤说:“我俩一间,其他你们自己随意啊,时候不早了,晚安晚安。”
言罢他立即推着秦尤愉快地钻进了客房。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
秦尤被强制性打包来这犄角旮旯,现下又强制性和臭流氓“同房”,心中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抵挡不住浑身狂涌上来的疲倦。
马不停蹄东奔西跑一天,属实把秦大律师累坏了,什么抗议的龙马精神都给消耗殆尽,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恢复法力明天再跟臭流氓斗。
她面无表情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矫情,床和地板,你自己选。”
“床。”
“行,我睡地板。”
“不是…你还真睡啊。”瞧见她抱了团被褥要往地上躺,贺峥叹口气:“得得得,你睡床吧啊,你睡,我睡地板,成不成?”
秦尤又一溜烟儿爬起来躺进被窝。
贺峥都气笑了,拽了下她被子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至于分得这么清吗。”
秦尤翻过身头也不回:“那是个意外。我累了,别念经了,赶紧睡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回响儿都没有,贺大队长悻悻然的,只好就此作罢。
他关了灯,两手枕着后脑勺,望着房顶的小扇天窗遐想。
而与此同时天的另一边——
复刻了录像带的画面,两具年轻的身体躺在木地板上囫囵挣扎,摄像镜头围着她们转,呢喃似旁白:“…漂亮,漂亮啊…”
垂死的呜咽深埋于无人所知无人可闻的角落。
贺峥睡不着。
四周太他妈安静了。
在南区,天幕降临就百鬼夜行,他从小到大都是听着烽火连天的枪炮声和刺耳的警笛入睡的,这倏尔换成了悦耳的山雀和舒坦的月白风清,反倒失眠了。
但他觉得主要还是因为秦尤躺在床上,一个活生生的秦尤就躺在他咫尺之遥边。
他真的很难不去想入非非。
明明四下云窗月户柳丝禅榻,旷远幽静地好似遁入空门,淫贼来了估计都得立地成佛,可他偏生浑身躁地慌,五脏肺腑好像有蚂蚁在不断噬咬。
他暗骂自己道:你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骂完他又忍不住抬眸往床上瞥,视线太矮只能依稀瞧见身形轮廓,他试探性地轻声问:“你睡着了?”
没应声。
真睡着了。
睡得倒够快的,贺峥想了下还是坐起身,再度瞥去,她肤白如冷釉,天窗有微凉的清光,轻描淡写地往她侧脸上拢了层缥缈的浮岚晨雾。
真好看,贺峥心想,跟幅画儿似的。
这一眼神奇地压下了体内躁动的野火,令他稍感平定,而当他彻底静下心来后又在思考,这种不轨的绮念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弑父案那会儿吗?还是更早之前?
早到她18岁的时候,她18岁的时候怎么说呢?双眸圆润些,不比现在的凤尾狭长,脸也有点肉嘟嘟的,却青雉地令人赏心悦目。
当时经侦队弟兄还偷偷摸摸调侃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铁定得把她关在家不让她出门。”
他笑笑没说话,确实是上等天鹅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