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想到这,他又对曾经的自己感到嗤之以鼻: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动歪念,简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
诚然,秦尤是他所见过最标致的,和她那个名字一样,天生尤物。如果只是垂涎她色相倒还好说,世上漂亮女人千千万,没什么不可替代,可事实呢?
常人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他不迷也不迟钝,他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野心的扩张,贪婪逐渐在吞肝噬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之前队里人还调侃他问他俩到底什么情况,他当时心下就生出种无力的悲哀感,什么情况?情况就是秦尤就像长在他口腔里的烂疽,只要不舔就不会继续恶化发溃,但压根没办法做到不舔。
千丝万缕的思绪在当前静谧、闲逸、不被案情塞得满满当当的深夜中,渐渐汇聚成一股温热的小溪流,充盈在心间。
望着她露浓花瘦似的姣好睡颜,贺峥喉头发干,满脑袋就剩下他胡思乱想最后凝结而成的一个舔字,那股令他十分不齿的躁动又横冲直撞起来。
畜生!他一边恶狠狠地唾骂自己,一边却又鬼使神差般俯身凑了近去,念头翻飞理智彻底被碾压,他心想:亲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亲完我就睡觉去。
贺大队长偷偷摸摸的,眼见着就快要亲上了,秦尤冷不防一个抬眸,直中他瞳孔,嗓音听不出情绪地问:“你干什么。”
“……”
贺峥顿在原地,看着她嘴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张开翕合,绮念刹那间脱轨,险些令他真的亲了下去,到末点又被理智拉回旋。
贺大队长生平第一次这么怂,他觉得自己应当喝醉酒了再来,这样就可以放肆不顾忌了,还能甩锅,但他转念又想,喝醉了什么滋味都尝不到,岂不白费?
短短几秒思绪千回百转,最终收拢,他轻咳道:“地板太凉,我想睡床。”
秦尤眯着眼睛,半晌问:“你是不是想上我?”
秦律师每次都这么直接,真弄得他贺大队长死鸭子还要嘴硬一下,他先发制人地倒打一耙:“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我是那种人吗?都说了只是——”
“扣1和你一夜情。”
贺峥连忙说:“1111111!”
秦尤一声冷笑:“做梦,哪凉快哪呆着去。”
贺峥很气,字正腔圆地发出严厉的国际联合谴责:“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秦尤径直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贺峥:“……”
贺峥好像黄鼠狼被踩了尾巴,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他恹恹地撤退,几分钟后又探出脑袋道:“秦律师,地板真的很凉,我都快冻僵了。”
秦尤裹紧被子挪远了点距离。
贺峥继续阴魂不散:“秦律师,我扛不住冻。”
“……”
“秦律师,再躺一会儿我都要感觉不到我屁股的存在了。”
“……”
秦尤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怒道:“上来!”
贺峥立即颠颠地钻了进去,盖好被子仰天长叹:“还是被窝里舒服。”
秦尤背对着他以手掩面,她突然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底线就像衣服,正在一件件地被这臭流氓扒光,迟早会被扒地裤衩都不剩。
她摇摇头,决心要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遂裹紧被子滚得远远的,致力于河清海晏泾渭分明,不与他产生任何空间上的触碰。
可床本来就不大,她一缕发梢拂过贺峥鼻尖,沁人心脾,贺峥又侧过身揪着她发尾道:“秦律师,你好香。”
秦尤崩溃了,丧权辱国地举白旗投降道:“算我求你,闭嘴吧。”
欺负人是有乐趣的,更遑论还是欺负秦大律师,贺峥嘴角翘了一下,相当愉快地应允:“好的。”
半晌过后黑暗中又响起他狗皮膏药的嗓音:“秦律——”
话没说完秦尤就抄着枕头扑过来,使劲摁向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