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抱着小猫走向庄园最后方她的小屋,被谢斯止拦住了。
“谁说,你可以住在那里了?”
秋夜微凉,谢斯止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盯着她怀里的小花,目光不善。
任何分散她注意力的东西都使他厌恶,更别说那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是裴霁言送的。
他思忖着,干脆找个机会把它弄死算了,但一想到许鸢很喜欢这只猫,又强压住了那暴虐的念头。
谢斯止把猫丢给保镖,拉着许鸢走向从前谢盈朝居住的地方。
庄园佣人被换了一轮,谢盈朝的心腹全部辞退了,但仍有一些从前的佣人留了下来。
他们听说谢先生回来了,站在门口迎接,没有看见谢盈朝,见到的是谢斯止拉着许鸢的一幕。
尽管有无数的疑问,但没人敢发问,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谢盈朝从前住处位于庄园的中心,是最宽敞华丽的一幢建筑。
“以后,你跟我住。”谢斯止按开了卧室的灯。
房间还是从前的房间,几天之前,谢斯止已经安排人把谢盈朝的东西通通搬走,屋里用最好的消毒剂打扫了一遍。他找人去许鸢从前的家里考察过,仿照她钟爱的风格,把卧室布置成了她喜欢的模样。
这间房里没有了谢盈朝的味道,但对许鸢而言,仍存留着一些不好的回忆。
谢斯止住进这里,正是因为这点。
只要时间足够长,只要他足够温柔,谢盈朝在她记忆留下的东西总会被他抹平替代。
令她痛苦的记忆很快就会被遗忘。
到那时,无论身体,灵魂,又或是记忆,她的全都,都真真切切,只属于他一个人。
许鸢在看到房间的布置时愣了一瞬。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没有再回过从前的家里,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房间的模样。
这一瞬间的失神让她回到无忧无虑的十八岁。
母亲在屋里烘焙,父亲在花园里晒太阳,修剪过的草坪总是散发独有的清新湿润的味道,许鸢要么给母亲打下手,要么在二楼的书房里画画。
窗外碧空白云,日子宁静安祥,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谢盈朝不会给她的东西,谢斯止更不会。
或许比起谢斯止,谢盈朝的爱还要更趋于常人一些,他有分寸,懂得失。
而谢斯止什么都不在乎。
他幼稚且残忍,无所顾忌,只会用他那暴烈的、莽撞的温柔,把她锁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如果她动了想走的念头,就会拉她一切坠入发疯的火焰,一起燃烧成灰烬。
谢斯止从背后抱住她,这动作打破了许鸢回忆。
那晚穿着沉香珠的绳子断掉后,珠子散落在房间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