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人摇首。
白隐砚道:“少过茶供么?”
“……”
众人再摇首。
白隐砚道:“短过你们饭食么?”
“……”
众人条件反射咽口口水,齐齐摇首。
白隐砚道:“那这五天来,我白记进过银子来过客么?”
“……”
众人互相看看,小萝卜头一样缩起来,不作声了。
白隐砚叹口气道:“我知你们只是奉命当值,符柏楠叫你们来,你们就必须来。你也起来罢,”她将符糜拉起来,“我也不是理屈之人,只是你们不觉得这样为难我一介行商人,太过分些么?”
符糜四下看了看,“主母,不妨您说,小的们这真是无奈之举啊。您待我们什么样,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小的也就跟您交个底。”
他苦着脸小声道:“我们主父那脾气,不用我多嘴,您也是知道的,说是让我们这么干,自己呢,心里还是惦着您的。其实这次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商量,还有个两天他老人家就要动身啦,您别跟他置气,吃亏不吃自家人是不是?您只要稍微服个软就行,稍——微——服个软。”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个极微小的距离。
白隐砚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冷脸就绷不住了。
众人赶忙也赔着笑,十三也敲敲桌子道:“是是,您是没见着这两天主父那张脸,哎。”话落夸张地叹口气。
白隐砚勾着唇道:“他怎么?”
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拉着坐下,倒水的倒水,关门的关门,十几人拖了长条凳,拼起两张桌子,围坐在一起,朝着白隐砚主父长主父短。
“您是不知道,主父这两日天天儿的不吃饭啊。”
“对啊,就是想着您,别人手底下出来的都吃不下来着。”
“就是就是,前两天有个厨子做了面送进去,第二天就给罢了!”
“对对,这事儿我也知道。”
众人一阵附和。
“哎,我之前起夜时候看着主父屋里还亮灯,我走过去一瞅,你猜怎么着?主父那脸苦得吓人,直勾勾盯着桌上个裂扳指瞧。那时候可是三更呐。”
“嚯哟,怪不得主父这两天那脸色,嘿,青黑青黑的啊。”
“哎我知道,现在过了交接,又没活儿,结果他老人家就是窝在厂里不动唤,就是想您难受的!”
“就是,他肯定后悔啦,想您想得不行。”
众人拍着桌子一通起哄,白隐砚忍不住皱眉笑了笑。
“哎哎,我也觉得是,咱主母长得这么好看,又做着这么大的生意,心又好,还不嫌弃咱们这号儿人,天底下哪儿再去找个这样的啊,是不是?主父把您气跑了,现在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对!”有个厂卫一拍桌子,“你看他老人家这两天,虽说没让咱不来这儿,可也没再下令,非让咱来找茬是不是?要我说,他就是心软了,面儿上过不去,张不开嘴。”
“那咱怎么办?总不能违令不来吧?他老人家那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