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公子没有你这种朋友。”
“在下只有一个人,难道你们怕我不成?见了沙公子,难道怕我赤手空拳向他行刺吗?你们未免太小看沙公子了。”
“这是咱们绿林朋友的规矩,见了沙公子,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咱们再向你陪不是,你不用多说了,丢剑!”
姑娘自然不肯就缚,一位姑娘落在这些绿林恶寇手中,那还了得?她怎知这些贼人是不是沙千里的朋友?同时,她从没听说过绿林有这种对付朋友的规矩,谁知道这些恶贼安了什么鬼心眼?她系上包裹,冷笑道:“在下走遍天下,可没听说过种毫无道义的规矩。带不带在下去见沙公子,在下不在乎。等见到沙公子之后,咱们再说个一清二楚。”
“小辈还敢违命?你……”
她转身一跃两丈,夺路而走。从竹林现身堵住后路的三大汉一声大吼,三把钢刀火辣辣地冲上,刀光乍合,吼声如雷:“小辈留下命来!
她知道不能善了,一声冷叱手下绝情,但见剑光如匹练,连人带剑刃入刀光中,电虹可怕一射入刀山即左右分张,风雷乍起乍息。
刀剑一合,人影既穿围而出,直射庄门,去势如电射星飞。
镇天王一声怒啸,急起狂追。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三大汉分向三方退,扔掉刀惯倒在地,每人挨了致命的一剑。
安西盟的盟主,身手到底不浅,一冲破围,在极短暂的刹那间便击毙了挡路的三名大汉,先声夺魄,把其他的贼人镇住了。
冯忠冯孝兄弟接着追出,其他的贼人方随后狂追。
姑娘窜出竹林,发现前面人影飘摇,有十余名潜伏在矮林中的人纵出路面,呐喊闯迎面拦住去路,刀枪棋举。
此路不适,想硬间必被缠住。她转身向山岗上退,掠走如飞。
警锣声大鸣,附近的村庄也响起呼应的警锣声。
逃上林深草茂的山岗,她心中大定,远走两里地,便将追逐的人扔脱了。站在山岗是向下望,远近的村落人影急动,一队队村民端枪带刀并携带猎犬,从四面八方纷向山区赶。
“我得走远些,脱身后再找路。”她想。
一口气奔出十余里,不辨东南西北,进入了丛山峻岭,已听不到大吠声和人声了,更看不见人影。扔脱了追踪的人。但她也迷失在丛山中了。
不见村落,没有人踪,找不到食物,甚至不见水影。有的只是参天古林,和兽迹隐隐的丛莽野草高与人齐,藤萝密不透风,不辨方向,不知身在何处。
还好,她包裹中带有两顿干粮,暂时不必为食物发愁。
白昼终于过去了,她不知到底越过了多少座山头,反正早已看不见凌江河谷,也不见有平原地带,她得找地方歇宿。信步而行希望找到山中的村落。
可是,她失望了,附近没有田地,那来的小村?看看夜幂低垂,远处传来阵阵猿啼狼嗥,山狗的嚎叫声凄切刺耳,她仍然找不到歇宿的地方。
“看来只好露宿一宵了。”她无可奈何地说。
她找到一株巨树向上纵,在树叉中坐好,挂上包裹佩剑,叹口气说:“无端惹起这场是非杀了三个人,明天恐怕很难捱过,附近数十里以内的大小贼伙与及村民,必定都在搜寻我的下落,耽误了我的行程,真不值得。”
久久,倦上心头,汹涌的心潮归于平静,她闭上秀目叹道:“千里,你知道我为你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吗?”
蓦地,她朦胧中似乎听到了数响隐约的钟声,不由一惊而起,心说:“附近有寺庙,寺庙附近必有人家。”
她并不怕露宿,但必须找到村落,找人问问去向。她仔细倾听,钟声寂然。“唔!先前似乎听到钟声从北面来的,去找找看。”她想。
绕过一座山脚,树隙中火光一闪即隐,她脚下一紧,进入一阵树林。林前面是奇峰,峰下传来了木鱼声。
“咦!果然有一座寺庙。”她兴奋地自语。
听钟源,约在半里外。她在林下行走,不时可看到从树隙中射来的灯光,那是寺院山门的长明灯。
正走是,鼻中突嗅到一阵腥味,她悚然而惊,倏然止步,防说:“是豹,我得小心了。”
她知道豹就伺伏在附近,可惜林下太黑,不易发现。
她必须以耐心来应付豹子不意的袭击,而且她也知道这头豹正在等候扑上的机会,她不能冒失地走动,走动便会引起豹子突然扑来,对付这种世间最快最迅捷的猛兽,一击不中后果可怕。白天里不要紧,晚间太危险了,大意不得。
她的手缓慢地缓慢地握住了剑靶,缓慢地缓慢地徐徐拔剑,慢得似乎连她自己也感觉不到剑在出鞘,站在原地丝纹不动,仅用目光和耳力搜寻豹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