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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秘室。
马跃、公孙瓒相对而座,室中再无别人,唯有凶神恶煞般的典韦手持大铁戟、守护在门外,太阳西下,室中的光线逐渐黯淡了下来~~
公孙瓒向马跃拱了拱手,说道:“将军,有一事下官不能不提醒您,还望您早做准备。”
马跃淡然道:“何事?”
公孙瓒道:“将军杀刘虞,顺天意、合民心,乃是义举!唯刘虞乃帝室之冑、身份尊贵,恐天子震怒、降罪将军,将军可早做准备,谴使至洛阳向亲近大臣陈明一切,尔后抢在群臣发难之前秘奏天子,或可免去一场危机。”
跃抱拳作揖道,“多谢大人提醒。”
“还有一事~~”公孙瓒微微一笑,忽然问道,“下官听闻,将军治下粮草已然告急?”
马跃道:“不错。”
公孙瓒道:“右北平本就贫瘠,且这几年连遭天灾兵祸,库中存粮早已告尽,下官便是想帮也帮不上。不过~~州治蓟县却颇有存粮,如若将军能够说服宋公陪下官前往蓟县,以右北平太守职代行州刺事,下官当以一半存粮相赠,以解将军燃眉之急。”
“唔~~”
马跃心头一动,中常侍在洛阳本就权势熏天,宋典此番巡狩幽州、代天子传诏。以堂堂天使之尊临时委任公孙瓒代行州刺史,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刘虞既死,州中便不可一rì无刺史啊,而且这也不是正式任命,只不过是代行州刺事~~
想到这里,马跃当机立断道:“好,这事就交由本将去办。”
公孙瓒大喜道:“如此。下官多谢将军~~”
马跃笑笑,若有所指地问道:“大人,本将心意想必你已尽知了吧?”
公孙瓒肃容道:“下官已然尽知。”
马跃道:“嗯,幽州虽好,却非本将久留之地,本将意在西取河套,然河套羌、胡、匈奴世代杂居、民风骠悍,崇尚武斗,本将yù取河套,必然得有一番征战厮杀。所以~~幽州之乌桓众,本将是一定要带走的。还望大人能够谅解。”
公孙瓒慨然道:“将军说哪里话来,将军本就是朝廷任命之护乌桓中郎将,各郡乌桓归将军统驭合情合理,本官虽然鲁钝,却也不是轻重不分、是非不明之人。临来宁县之前,下官已命乌延率部前来将军帐前听调。rì后将军若有差谴,尽管谴使前来,公孙瓒虽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好!痛快!”马跃拍案而起,大声道,“若公孙大人不弃,你我血为盟如何?”
公孙瓒奋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马跃大手一挥,厉声道:“典韦,上酒!”
“遵命!”
守卫在门外地典韦轰然答应一声,稍顷便提着一坛酒昂然直入。将酒坛往卓案上重重一放,又按剑退回门外。马跃劈手拍开酒坛泥封。再拔出匕首呲的一声划过自己手腕,刃过肉绽,滚烫地激血从手腕上喷出,溅入了酒坛里。
公孙瓒也不含糊,接过马跃手中匕首划开自己手腕,同样血洒酒坛,竟是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马跃又在案上摆开两只大碗,将坛中血酒倾出、倒满,两人转过身来面南背北站成一排,郑重其事地各端一碗血酒高举过顶、单膝跪倒在地~~
“马跃(公孙瓒)今rì指天起誓、歃血为凭,与公孙瓒(马跃)结为盟友,生死相共、唇齿相依,若违此誓,神人共灭之~~”
“干!”
“当~”
两口酒碗重重地撞在一起,碗中血酒洒了一半,马跃、公孙瓒同时举起酒碗,将碗中血酒一饮而尽~~
……
南皮,勃海太守府。
文丑、颜良并排跪于厅中,满脸尽是羞愧之sè,只敢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跟前晃来晃去的身影,唬得连大气也不敢一声。二将跟前,勃海太守袁绍正气得脸sè铁青,负手于厅中来回踱步。
长史田丰蹙紧的眉宇缓缓舒展,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沉声道:“大人,从目前搜集的各种消息判断,刘虞大人遇害已然确凿无疑。”
“这个马屠夫~~”袁绍切齿道,“真是胆大妄为,莫非欺我河北无人耶?本官当亲率大军北上幽州、征讨马屠夫,誓yù斩其狗头替刘虞大人报仇~~”
大将鞠义昂然道:“如此,末将愿率先登营为先锋!”
“大人且不可意气用事。”田丰急劝道,“马跃兵势强大,非我一郡之兵能敌,为今之计当智取而非力敌~~马跃肆意妄为,置朝廷尊严于不顾而擅杀皇族子孙,已然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大人可修书一封,火速送呈太傅,请太傅、太师及黄司徒纠集百官、联名上奏,则无需大人调动一兵一卒,马跃必死无疑~~”
谋士审配道:“大人,窃以为元皓兄言之有理,眼下还不到和马跃全面开战之时。”
“好吧~~”袁绍见麾下两大谋士意见一致,便也不再执意兴兵,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不及片刻功夫,袁绍便修成书信一封,卷起书简又以绸布郑重其事地包好,朗声道:“文丑何在?”
文丑霍然起身,抱拳作揖道:“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