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宣凝的这话,林宝护、苗海潮、曹应龙,原本都是贼军,顿时轰然回诺,而丁兴邦却立刻大惊,连忙说着:“王上,此不可啊,王上自起兵以来,素来仁义,故能够英雄景从。今若屠城,恐有损王上仁德。”
杨宣凝听这话,先柔声说着:“进此直谏,真寡人之国士。”
这是安抚之。
但是转眼之间,又问着:“寡人如今,势重否?”
“王上崛起南方,会领九郡,兵十数万,皆精兵也,当然势重。”
“寡人对待降臣,寡恩刻薄否?”
“王上素来宽厚,降臣都一一授予官位,虽有调换,不失其俸禄,又赐田地住宅,古来主公,难有此恩也!”
“寡人名分薄否?”
“王上祖父是楚王杨素公之后,父也壮烈,家世更是世家,岂有不贵之理?再说今上失德,王上崛起南方,复我华夏衣冠,正是应天授命,名分正是天赐,那有薄之理。”
“寡人起兵以来,可曾掠夺伤民否?”
“王上自起兵来,严束部众,从不纵兵掠夺,取一地,必设郡授官,招抚流亡,整修农桑
劝化,民多悦之,此是王道。”
“既然如此,寡人势重,寡人有恩,寡人有名,寡人有道,为何此人还要死阻我军。”说到这里时,口气越发激烈,又快又急:“欲得天下者,必得行王霸二道,寡人如取一郡一地,都必须大军攻伐,再三厮杀,这还得了?”
“虽有百万兵,也不可如此消耗,想当年胡人入侵,凡胜者大军所向,虽有几战,郡县即望风而降。何也?凡遇抵抗,即行屠灭,寡人虽绝不效此等暴虐,然也可效法一二,以免这些郡县官员,觉得寡人可欺。”
“当真以为,先抵抗寡人,胜当然喜,败也可得官免罪吗?寡人就要屠尽此城,告戒得天下人,我大军所向,若是敢抗,立时毁灭!”说到这里,已经声色皆厉,目视于丁兴邦,露出杀机:“而且,我军受阻于此,伤亡近万。士兵士气已经低落,如不行此策,以后如何可战?”
丁兴邦默然,然后才应着:“是,臣遵旨。”
杨宣凝见他答应,心中一松。虽然此将难得,但是如果再敢违抗,也只有立刻拉下去,将他斩首了。
君旨已决,无论对错,都由不得置疑。
既已经下令屠城,顾忌自然用不着,没有多少时间,投石机已经全部运到。并且大批附近百姓,都被驱赶而来,民间油火。全部收集而来。
“投石!”
一声令下,对着城墙,数十油弹飞出,顿时。城内城外,冒起数十股浓烟,没有多少时间,隐见烈焰腾奔而起,直上数十里内的高空。
油烟所到,敌方纷纷惨叫。巨石落到城上。轰然之声不绝。不过,敌人的确顽强。就在这时,还是拚死顽抗,阻挡潮水一样涌入的唐军。
曹应龙这时却是大喜,眼前气氛,如此的熟悉,他身披大将盔甲,手持长刀,眼光迅速掠过左右十多名亲兵,双目血芒闪动,大喝说着:“听着,王上下令屠城,你等快随我先入城中,取女子财富所用。”
周围众将众兵,都是习惯这个,轰然应诺,士气高昂。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颗巨石带着火焰,正落到城门之上,城门虽然牢固,也受不得这个,当下炸开一个大洞来。
唐军大喜,开始潮水一样的向里面移动,向着城门推进。
没有多少时间,城中已经一片混乱,喊杀声,伤者惨呼声,还有火烧尸体地气息,整个场面犹若地狱一样,不少新军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纷纷呕吐,但是又在老兵地带领下,扑入每个房间之中,杀得男子,掠得女子,等奸淫之后,又多半砍杀取乐。
顿时,战斗声渐渐而无,妇女老幼的惨叫声大起。
这是自古以来,无论哪方,都毫不稀罕的情况,就算是所谓地古代王师,也自是很多,并不罕见。
不过,唐军到底是严格训练地精兵,就算作这等屠城之事,也有大批人等,巡查城中,将其财物,特别是太守府的一些户籍资料,等等,全部封存起来,几乎同时,灭火队也自努力扑灭火中。
踏足城头之上,杨宣凝卓然而立,这等人等,半点无需怜惜,今日如果怜惜,明日还要多死数倍数十倍的人。
只是立在墙上,见得下面惨叫,也不由生起几丝怜悯。
安定心神,他见得城下千里旷野,五月春深,当下就微笑地说着:“这些土地,肥沃千里,可惜没有开发,寡人已派人,南下求得稻种,别看这不起眼,这种稻种,特别适宜南方,如开水田,当可大丰收,这就是寡人日后之王政了。”
诸将对这个自然一窍不通,个个面面相觑。
等第二天清晨,大火终于全部熄灭,而一夜下来,洗城的士兵也疲惫不堪,杀了数百还兴奋的士兵,各队归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