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受了大惊吓,脑子没有转过弯,也根本不知道他们前面说了些什么,只听这么问了后便摇摇头。
完全无视了沈殓拽着她衣角都要拽烂了的手。
“我,我不是…”
国字脸哈哈大笑,笑眯眯的,脸上还有几分和气,“那正好,左右我那兄弟还没有讨老婆,姑娘你就跟着咱上山做我弟媳吧。”
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姑娘一听这话,当即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这回砸在了沈殓的胸膛上,差点没把她给砸断气:“……”
大约是看出这姑娘身体素质不是很好,醒了又晕,晕了又醒,那国字脸大哥便同沈殓说道,“秀才,哥是真打算放你过去的,只是我这新弟妹身体看着不像多好,山上又没几个女人。按咱老家的规矩:新婚前新娘子的屋外人进不去,要不劳烦秀才你跟我们上趟山?等他俩成婚之后,你再下山去赶考,我听说考试是在八月?”
说完又掂了掂自己手里的刀。
沈殓哪敢说不字,只硬着头皮应下了。
于是就那么,她跟那病弱的姑娘被土匪们给绑上了山。
土匪们对她们倒还算是客气,上山的时候是让那圆脸平头为她们赶的牛车,到了寨子里也安排她俩住进了一间房。
房子不太敞亮,也小,拢共就那么几件家具,一眼就看过去了。
唯独床榻倒是大,横着能睡下四五个汉子。
旁边堆了两床棉被,看着也不算是很好,都有些泛黄了。
病弱的姑娘还没有醒,圆脸的平头停在门口说自己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只有沈殓咬牙把人给背进了屋。
就十几步路,背得她气喘吁吁,头脑发昏。
“你这秀才,怎么这么没力气?”圆脸对沈殓的力弱很是不满意,“寨子里面随便找个女人出来都能一拳打翻三个你,你在家都不种地的吗?”
只要是下过地的妇女,还真就没有沈殓这么弱鸡的。
沈殓赔着笑,不大好意思地说:“好汉,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会下地种田啊?再说,我这一路去赶考,身上的盘缠也不多,时常都是饱一顿饥一顿的,身上早没力气了。”
说完她还指了指自己脚上穿的草鞋,“这是我最后一双草鞋了,原本去天水城的官道滑坡了,我为了绕路,在山里转了两天,鞋都穿破了,好不容易绕到大路上来,刚搭上顺风车就遇上各位好汉了,也算是缘分吧?”
她虽相貌平平无奇,可巧在长了双清明的眼睛,让人看着就舒坦。
那圆脸也便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打趣道,“你倒是运气霉。”
“也不霉,不霉。”
沈殓对那圆脸的态度与对那络腮胡土匪头子并无太大区别,加上她又是个姑娘,还是个读书人,没什么冲突的时候对方还是愿意跟她说说话的。
毕竟山寨里一年出头也不会有几个生面孔不是?
“行了,你啊就在这放心住吧,管吃管喝,大哥说了,等二哥办了婚事之后就让人送你下山,再给你些路费,全当是你做送亲人了。”那圆脸摆摆手,跟沈殓交代了一下。
“你可别想跑,咱们寨子有烽火台,往上面一站就能望十里地,你只要敢跑,抓回来了就……”圆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殓很识时务,连连点头,然后搓搓手,问,“那大哥……你这有稻草或者麦秸吗?”
圆脸莫名其妙:“要那玩意做什么?”
沈殓:“我这不是估摸着要住几天吗?想编两双草鞋,到时候路上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