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谢你啊!”琉夏拨开云,让阳关洒在湖面,清凉中多了温暖。
“不必。”西横放声大笑,震荡在湖面,一将之风的豪迈倜傥展露无疑。
湖面绽起的水花将琉夏的鞋都打湿了个透,她丝毫未注意,西横捡起,放在阳光照射的地方,说:“你这猴儿就该多受几次那样的伤,才会长点记性。”
“老酒鬼,你说谁是猴儿?”琉夏瞪了西横一眼,脚下的水毫不客气地化作几滴水刀飞向他,西横冁然而笑,那水刀受笑声感染,化作水帘重重落下。
“最近司命星君有没有拿人间的戏本子过来啊?我被师兄罚得无聊死了,你看,我头上都快长蘑菇了。”琉夏扯着西横的衣袍抱怨,西横摇头,“没有。”
琉夏失望地叹了口气,西横见状竟也有些失落,说:“你若实在无聊,就在我这玩,我编故事说与你听。”
“在你这玩倒是不错,你回头传音告诉我师兄,他肯定放心。至于编故事嘛,你就算了,那些打打杀杀的故事我又不感兴趣。”琉夏忽然想起什么,说:“要是你能编些风月故事倒是极好的。”
琉夏喜笑颜开地望着他,西横不自在地别过头去,道:“不会!”
“情爱这事,说小它也小,有人可以为了权利、金钱不屑于它;说大它也大,有人可以为之舍去一切。连你这一代战神都驾驭不住,唉,真是……”西横忽然抓住琉夏的手腕,面容严肃威武,说:“你从哪里听到的?“
琉夏愣了愣,西横平日无甚架子,可这一刻,她却从他身上依稀看到了战神的影子,那样的令人敬畏,她过了好一会才道:“你钟意的女子不是天后锦鸢吗?既然可以为了她堕落,难道就不许人评议吗?“西横眼中满是错愕,手中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这话若是别人说来,他都是不予理会的,可如今琉夏如此说,他为什么这么怒?
琉夏甩开他的手,哼哼道:“小气鬼小气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西横忽然心乱如麻,上万年来,即使是腹背受敌、险些败亡之时,他也从未有过这感受。可是他又不知如何劝慰女子,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煞是急人!
就在此时,天后锦鸢的飞鸟传音而来:
西横帝君,我身重饕餮之毒,望你念着旧日恩情,能来与我相见。
锦鸢,想你了。
琉夏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西横将那飞鸟招走,对它说:“我不会去的。“
琉夏稀奇地说:“你居然不去!你一定要去的!按人间的戏本子发展,佳人公子分别之后,佳人想要再见公子一面,就说明她心中还有他。你应该把握好机会啊!“
锦鸢利用他一步步走向天后之位,他也是直到她与天帝大婚之日才知晓,身为战神,深感背叛之耻辱,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他脱下战袍,不问世事,如今已几万年了吧。这期间锦鸢也用各种理由想要与他重会,他都从未出去过。深重剧毒又如何?是她先背叛,此时又与他何干?
琉夏见西横面色无悲无喜,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被情伤至深的模样,虽疑惑,却也没分去几分心神琢磨。
“不过饕餮之毒是什么?四大凶兽不是都被封印在穷古东境吗?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饕餮有毒啊……“琉夏兀自念叨,西横看着她的侧脸,举起酒壶灌酒,烈酒解忧,甚是快意。
“琉夏。“
清寒入骨的声音从题玉中传来,琉夏连忙跳起,胡乱穿好鞋,一边道:“老酒鬼我先走了啊,不然师兄又要罚我抄戒律了,你记得帮我解释几句,再见啊!“
慌慌张张御剑离去,西横看着她的背影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躺在凸石上,酒壶缓缓倒下,琼汁玉酿洒进嘴里。
果然是好酒!
不一会,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款款而来,只是步伐略显虚浮。
细软温柔的嗓音响起:“阿横。“
西横倒酒的手未停,白发在湖面泼洒开来,倜傥无双。
锦鸢低低唤了声,又道:“你还是在怨我吗?“
西横大笑:“怨?你有什么资格?“满不在意的样子绝不是他能装出的,相伴数千年,锦鸢也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直爽干脆,从不会假装。
心蓦地沉了沉,锦鸢虚弱地倒下,发出无力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