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掷地有声,可在景傲面前却像是轻飘飘的一阵风,掠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只是埋头喝酒,还拍了下身边那只高脚椅,“坐。”
言辞气到干瞪眼,叫人出来的是她,来了连聊天都拒绝的也是她。
在座位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言辞才无奈落座,把手包往吧台一甩,就要了杯柠檬水。
身边女人像是只想喝酒,又担心出事,找个人来看着,自打她来了之后,更加灌得有恃无恐。
言辞阴阳怪气,“呦,这是为情所伤?”
“只是有点累。”景傲慢半拍回她。
累了就回去倒头大睡,埋着被子一觉到天亮,在这作妖有什么用?
信了她的鬼话才是有鬼了,言辞嗤笑一声,“说说?”
景傲摇摇头,“也没什么,昨晚没怎么休息。”
她是真的很累,不知道连续工作了多久。
就记得昨晚准备下班突然来了台大手术,只能主任上,一番权衡,她最适合做一助,因此只能留下帮忙,连着五六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本来还打算稍稍休息一下勉强赶回家的,又临时接了个手指离断伤的小手术主刀。
最后她几乎是爬着出来的,脊椎和腰快废掉了,可还好,她想今天总归是没事了,回去睡一觉,她下午可以陪陪小初。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接到了言辞跟夏初槿的电话。
仿佛已经麻痹掉的心脏突遭重击,生涩直白的钝痛,叫她捂着胸口都发疼。
她完全不敢想象,昨天的小初,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那一刻,她看见医院走廊里高高的窗户,视野里都是一片诡异的鲜红。
天空云层从纯白染上金色,迅速转为橙红,最后,红到发黑。
她滑蹲下去死死撑住墙壁,满身大汗,很久以后才渐渐恢复了视觉。
或许是她的那句没什么意义的话,让言辞想到什么。
“那个名单我看见了。”言辞突然叹气,打破沉默。
景傲:“?”
“审核通过了,不出问题的话,你们医院已经聘任你了吧?”
“嗯。”
言辞似乎在考虑措辞,委婉地说,“年轻人本来就会分担的多一些,在各行各业都是这样,现在又赶上这儿,知道你最近累,工作量大,但。。。。。。”
这也不是你放弃的理由啊。
言辞跟夏初槿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那姑娘心软得很,如果景傲能好好解释,好好挽留,夏初槿不一定会就铁了心跟她分开,至少一定会动摇。
她以为,景傲的累,仅仅源于工作,就要因此而放弃爱情。
她还想尝试跟景傲劝说,可景傲浅琥珀色的眸子却突然的失焦了,像是醉到迷离,又像是陷入了什么记忆。
景傲自己知道,这段感情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工作。
正如言辞说的,她的工作量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