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气有如实质,掩住了口鼻,压迫着心脏。
让每个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想想她两年前,恶斗满清第一高手阿里玛的传闻。
众人无不暗叹,这红粉修罗的剑法,果真是名不虚传!
被气机锁定的葫芦王任亮,更是感觉毛发倒竖,森寒刺骨。
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他脸色苍白,瞳孔微缩,却依然坐的稳如泰山。
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作为一个江湖老油条,他本身的实力,也是相当强大。
否则,光靠这一把年纪,怎么可能压服太行十八寨,这些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强盗?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异动——
哪怕,只是呼吸的突然加深,肌肉的忽然绷紧,都有可能,触发对方惊天动地的一击。
在这柄仿佛凝聚着九天雷霆的剑下,他不觉得,自己有把握活过十招。
不过,他也清楚,只要不乱动,王俏荣这一剑,就不会刺过来。
毕竟,他葫芦王有他存在的价值。
没有他,这太行诸盗,就无法捏合在一起,也就不能发挥任何作用。
讨价还价嘛。
只要没有真动刀子,刀子,也就只是摆在桌子上的筹码。
王鹤鸣正要说话,稍稍让一步,给葫芦王一个台阶下。
陈子灿却笑着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推开王俏荣手中长剑……
但他指尖刚刚触到剑身,就“啊”地一声大叫,浑身如遭电击,踉跄后退。
陈子灿脸色惨白,牙关紧咬,感觉心脏,似乎都已经停止了跳动。
“陈兄弟!”
童和尚闪身过来,把陈子灿扶住。
王俏荣回头瞪他一眼:“小子,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么?”
陈子灿强压着不适,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荣姐姐,王爷他老人家,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再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叫小弟出马,去说服他就好。”
“姐姐,你先坐下喝杯茶……”
王俏荣想说什么,王鹤鸣悄悄扯扯她衣袖,也就“哼”了一声,慢慢坐下。
葫芦王这才觉得,压在五脏六腑的巨石放了下来。
他胸膛起伏,大口呼吸,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子灿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抬头,看了看中堂供着的关圣帝君像,画里的关老爷,正手捋长髯,夜读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