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也很白皙,刀条脸,双目细长,见人就露着三分笑意。
陈子灿不知道他的名字,却对他有些印象。
就是早上用自己的端砚,换了高信之的青石砚的。
“哦,不能聆听子灿兄的教诲,真是遗憾!”
“子灿兄刚来咱们县学,很多同学还不认识,改日在下约上三五知己,摆酒给子灿兄接风。”
“好说,好说,多谢兄台!”陈子灿笑吟吟地答道。
看着生员们离开学堂,陈子灿皱眉道:“这谁呀?”
高信之收了傻笑,罕有地露出尊敬之色。
“你不知道?他是咱县学里的名人。”
“他就是闵敬宗,闵孝子呀!”
“他的事情啊,说起来真叫人敬佩。”
“去年秋天,他家老爷子得了重病,发热咳嗽,牙关紧咬,一连十多天水米不进,人都烧的昏迷了。”
“闵敬宗四处求医,大夫们看了,一个个都摇头叹息,让赶紧准备后事吧!”
看看陈子灿怀疑的眼神,高信之有点不爽了。
“你还不信是吧?”
“你去问问,去年秋天,咱修武县,得伤寒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后来呀,据说是来了个施药的行脚僧人。”
“看这闵孝子衣不解带,食难下咽,人都瘦了二三十斤,被他的孝心所感。”
“就跟他说:你父亲,已经是病入膏肓。”
“哎,子灿,膏肓你懂不?就是心头肉啊!”
陈子灿苦笑:“额,多谢指教,你接着说。”
“那和尚说,你爹这病病啊,都到了心尖尖上了,就是灵芝仙草那也治不了。”
“除非,你在菩萨面前跪上三天三夜,口诵大悲咒,虔诚祈祷。”
“然后,再用刀剖开胸口,割下三寸心头肉!”
“煎汤让你父亲服下,绝对的药到病除!”
“哦?他割了?”陈子灿双手抱胸,微笑问道。
高信之一甩头:“那是当然,要不别人咋叫他闵孝子呢?”
看他那神情,倒像剖腹剜心的,是他自己。
陈子灿点点头。
在古代,县里出个大孝子,每个人都与有荣焉。
“你别打岔,听我说——”
高信之平时话不多,今天却特别有八卦欲。
“当时闵孝子毫不犹豫,立刻应承下来。”
“那和尚见他孝心感天,就从衣袖里,拿出一尊菩萨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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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他三十年前远赴天竺,在灵鹫山真佛面前开过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