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齐永康冷笑:“这次九王爷,之所以特别知会叶府台,是因为得到密报,土国宝之侄杨国海,勾连太行群盗,从山西贩卖私盐。”
“而太行悍匪巴山虎,据说,正是这位两河大侠宋烈山的同门师弟!”
“你说说,这事情,巧不巧啊?”
闵敬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犹豫道:“你是说,叶,叶府台要动宋烈山?”
齐永康双目灼灼盯着他,缓缓道:“动不动宋烈山,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九王爷令叶大人查明详禀。”
“我还知道,前年,土国宝办了吴胜兆逆案,在松江府杀的人头滚滚。”
“事后,他就升了江宁巡抚……”
“哦——”
闵敬宗恍然大悟:“大郎,你是说,如果将宋烈山办成跟土国宝逆案有关,再多砍几颗头,叶大人他——”
齐永康脸一板:“我什么都没说!”
“闵孝子,听说,你拔贡的禀文,已经送上去了?”
“哦,是、是……”
闵敬宗连忙谄笑着起身,给齐大郎倒酒。
“多亏了贤父子帮忙,我敬大郎一杯。”
齐永康大剌剌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叹口气说:“拔贡可不是小事,我父亲一个小小训导,人微言轻啊。”
“若得叶大人一言,才是十拿九稳。”
“将来,闵兄有了监生身份,再有巡抚大人提拔,补个肥缺,不在话下。”
闵敬宗摇头苦笑:“小弟不像大郎,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我家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只图有个身份,不被人盘剥欺辱。”
“这当官,我哪里当得……”
“呵呵——”
齐大郎笑的很畅快:“做生意的好!”
“我齐某,就喜欢跟做生意的打交道。”
“这修武县摆渡的程老大,你还记得吧?”
闵敬宗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大郎是说,前年砍头的那个——”
“对,就是他。”
“那年,叶府台还是叶县令,我受他所托,到直隶办事。”
“过河的时候,他非要管我的马车,要五钱银子。”
“我说三钱行不行,他摇头。”
“我说四钱行不行?”
“他居然说,不坐就滚……”
“呵呵——这个程老大,可不大会做生意啊!”
齐大郎笑的阴恻恻的,烛光摇曳,照着他的脸分外狰狞。
闵敬宗觉得呼吸困难,装作吃菜,避开他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