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这两年,咱们县城里,虽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但街面多了烟火气,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小偷小摸的,都快见不到了。”
“还聚集亡命,哪来的亡命之徒可聚?”
陈子灿听到这里,心中一动。
忙问:“二哥,县衙大牢里,没出啥事情吧?”
刘二捂着脑袋,摇摇头道:“没呀,那里能出啥事情?苍蝇都飞不出来一个。”
“昨天下午,因为那齐大郎关在里面,我还专门进去看了看。”
“他一直就坐墙角,闭目养神,话也没见他多说。”
“陈少爷你放心吧,他在那里面,闹不出啥幺蛾子来……”
陈子灿摇头苦笑。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到底出了啥事,但他隐隐有些不安。
觉得事情十有八九,就跟被关在大牢里的齐大郎有关。
但是,这家伙真有那么大本事?
眼看着死透了,晒干了的咸鱼,还能翻得起这么大的浪花?
“二哥,你们刚才在衙门口站着,看见听见些什么没有?”
陈子灿皱起双眉,问道。
刘二拍拍胸口:“咱们兄弟虽然被打出来了,但都不肯走,一直在衙门口守着呢。”
“他们要是敢对老爷下手,豁出命去,咱也不能不管!”
说到这里,他也皱起眉头,想了想说:“老爷被他们看守在后堂,倒也没听见有啥动静。”
“不过,昨晚大牢值夜的兄弟说,刚才齐大郎和闵敬宗那小子,被叶知府亲自从牢里带出来了。”
陈子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数。
看来所料不差,果然是齐大郎咸鱼翻身了。
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正思索间,衙门口一阵哄闹。
人们纷纷喊叫着:“老爷出来啦……”
“县尊大人,没事吧?”
陈子灿一愣,顾不上多说,转身就朝衙门口跑,刘二和高信之也连忙跟上。
陈子灿赶到大门外,见县衙正堂已经打开。
那张公案后,高高在上,傲然踞坐的不是县令陈子服,而是一个白面团团,五绺微须的官员。
这鹊巢鸠占的家伙,头上亮晶晶的水晶顶戴,和胸前的白鹇补服,无不证实着他远高于陈子服七品芝麻官的身份。
这是一个五品文官。
想来,他就是怀庆府那位叶府台了吧。